“阿奴?”
杨帆站在天爱奴门口唤了一声,房中静悄悄的没有回答,杨帆又叩了叩房门,门竟应声而开,他便信步走了进去。
每天回来,杨帆都会找天爱奴,和她说几句话,这已成了一种习惯。今天,他尤其想跟天爱奴聊一聊,天爱奴的情意已然表白的那么清楚,回京在即,他觉得,有必要向阿奴坦白一下。
杨帆走进去,房间里空荡荡的,杨帆知道天爱奴闲来无事时会一个人上街去买点小玩意儿,大概今天也是如此,他便在榻边坐下来。手触到叠得整整齐齐的被褥,想到那天酒醉占了她房间的糗事,不禁会心地一笑。
目光缓缓掠过房间,扫视着房中的东西,杨帆渐渐感觉有些不对劲儿了,她这些天在街上买回来的一些小玩意儿,本来都摆在那个几案上的,现在几案上空空的,什么都没有,难道她都收拾起来了?
杨帆心中掠过一丝不祥的预感,起身向门口走去,当他走到门边时,看到那脸盆上方的墙壁,忽然顿住了脚步。
雪白的墙面上,有几道很清晰的痕迹,由于光线斜照,他看得很清楚,那是用指甲刻下的一行字迹,字迹很深,笔划却有些潦草:“奴有急事,先行离开,来日洛阳,再唔郎君!”
杨帆一个箭步窜出了房间,站在庭院里大声唤道:“易小游,易小游!”
易小游这名字听起来很小。人却很老,片刻的功夫,一脸皱纹沧桑得如同千年老槐树似的驿卒易小游挽着两只袖子,急急忙忙地跑过来,一见是杨帆喊他,赶紧打招呼道:“是二郎啊,有什么事儿么?”
他可很清楚。这位杨二郎眼下可是他们叶中郎将身边的红人。
杨帆道:“阿奴姑娘呢?”
易小游眨巴眨巴眼睛,道:“哦,阿奴姑娘啊。阿奴姑娘晌午的时候去逛街啦,还没回来么?小老儿没注意啊。”
沈沐闻声走了出来,看见杨帆脸色。问道:“出了什么事?”
杨帆把沈沐引到天爱奴房中,让他看了墙面上的那行字,忧心忡忡地道:“她有什么事需要走得这么急?连道一声别的功夫也没有?她何必走得这么隐秘,连馆驿都不知道?她是自己走的还是跟人走的?”
杨帆越说心里越乱,生怕天爱奴出些什么意外。
沈沐目光闪动间,已经隐隐猜到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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