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帆在水里烫了一阵,倒不觉伤处疼痛了,便道:“不碍的,刚下水时有些痛,现在已经没事了。”
小蛮急道:“浸在水里终究不好,还是让我给你清洁一下,敷上药吧。”
杨帆这时哪能出水,忙道:“不妨,不妨,现在敷了药,就不方便沐浴了,反正已经下了水,过一会再说吧。”
小蛮无奈,只得答应一声,转身先把装金疮药的葫芦和一卷棉衣、剪刀放在一边。杨帆偷偷打量着她,只见小蛮一头乌黑的秀发随意挽在头顶,盘成螺状,上身只着一件月白小衣,下身是纱制的一条灯笼裤,裤腿儿肥大,却也掩不住她那婀娜的身姿。
小蛮一转身,杨帆急忙收回目光,仰靠在桶沿上,作闭目养神状。小蛮走过来,绕到他身后,一手拿起皂角,一手拿起丝瓜瓤子,在杨帆胸口只轻轻一擦,杨帆的身子便是一紧,小蛮是头一遭做这样的事,一张脸蛋儿登时爬满了红晕。
“阿……阿兄!”
小蛮轻轻地唤了一声,似乎这个声音就是她力量的源泉。而这个称呼,似乎真的有着奇妙的力量,一声出口,她的神情便迅速变得从容起来,不复拘谨和羞涩。仿佛她现在所做的一切,再自然不过,因为那是血脉一般密切的关系。
杨帆听了心弦猛地一颤。不可讳言,方才的小蛮,给他的感觉,更多的是从一个活色生香的美丽少女的角度,而这句“阿兄”却唤起了他心中最深沉最真切的感情,这感情远远超越欲望。
“妞妞!”杨帆也唤起了她幼时的称呼,轻轻抓住她握着皂角的手,她的小手在杨帆的大掌中显得那般娇小,掌背肌肤白腻已极,隐隐浮露青筋,竟是微带透明,水珠溅在掌背上,仿佛一朵洁净的百合花。
小蛮温驯地任他握住自己的小手,幽幽地道:“阿兄,当初你我分开之后,你究竟去哪里了呀,妞妞不止一次派人去广州府找你,可是每回不是没有你的音讯,就是带个冒牌货回来,让妞妞一次次失望。”
杨帆轻轻吁了口气,道:“说来都是机缘,如果不是你那桩机缘,我这桩机缘怕也未必会应在我的身上。”
杨帆把他当日送妞妞离开,突然想起还未问那裴大娘身份住址,追到长街时巧遇张暴,以及后来赶赴南洋,再回到洛阳的一切向小蛮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
小蛮蹲下身来,把杨帆的大手轻轻贴在自己脸颊上,温柔地摩挲着,哽咽地道:“那天……在牢里听说郎君就是阿兄,我……我简直都不敢相信。找回阿兄,本该是我最开心的事,可是那时郎君身在牢狱,生死难料,真比不知道阿兄下落还叫人揪心。”
说着,那晶莹的泪珠儿便一颗颗地掉下来,落在杨帆的掌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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