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待她自己,这也只有阿奴的独特个性才能做得出来。
在阿奴冷漠坚强的外表下,其实埋藏着的是一颗比婉儿、小蛮更柔弱的心,童年的悲惨经历,亲人背叛与伤害的巨大创伤,使她一遇到伤害,就只会把自己缩进厚厚的壳里,一个人躲进角落里悄悄地去舔伤口。
如果他对阿奴的下落不闻不问,以阿奴那种喜欢自怨自艾的性格,只会更加认定他杨帆压根儿没把人家放在心上,万一她悲伤之下就此离开洛阳,天下之大他还能到哪儿去找她?他能忍心让阿奴清灯古佛了此一生么?
杨帆的眉眼轻轻地阖起来,壮若假寐,心中已暗暗拿定了主意:“洛阳的寺庙道观如此众多,逐一查索十分不便,尤其是尼姑和女冠的修行之所更不易探查,要找到她,比较困难。这样的话,我就想个办法,先弄得轰轰烈烈的。至少教她知道,我没有忘了她,我正在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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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司刑右郎中陈东打发了最后一拨人出去,那瘦竹杆儿似的青衣长随就蹑手蹑脚走进来,陈东端起一碗羊奶,向对面呶了呶嘴儿,问道:“那位在干什么?”
瘦竹杆儿似的青衣长随名叫罗令,是陈郎中身边的使唤人。听了陈东的问话,罗令脸上露出一抹古怪的神气,轻声答道:“他正躺在榻上,哼小曲儿……”
“噗!”
陈东一口奶喷了出去,惊笑道:“你说甚么?他……在哼小曲儿?”
罗令苦笑道:“是!小的也不曾想到……这个人实在是……”
陈东轻轻抚了抚胡须,狐疑地转了转眼珠儿:“躺在榻上哼小曲儿……,这人不会这么没心没肺吧,难道他看不出我是在故意冷落他?”
罗令道:“郎中,依小的看来,这也没甚么希奇的。他是武将出身。怕是字都不识几个,懂个屁的律法。真要叫他任事,只怕他反倒不情愿了。听说此人耍得一手好拳棒,尤其擅长蹴鞠、击鞠那套玩意儿,由此搏得太平公主的欢心,这才平步青云,这样的人有什么真本事,郎中根本不用把他放在心上的。”
罗立不屑地说着。语气中却透出几分羡慕,管它是不是真本事,能成为太平公主的入幕之宾。怎不叫人又妒又羡?太平公主可是洛阳之花呀,据说她丽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