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又收敛笑容,故作深沉地道:“若是赝品,怎能瞒得过老夫这双眼睛。呵呵,老夫一生收藏,唯此琴与秦相韩非的那枝紫竹箫最为喜欢。”
宁珂嫣然道:“琴与箫,于乐器之中,都是遗世独立的逸士君子,别的乐器是欣赏其声,唯箫与琴听的是韵。怀古幽思,最佳寄托之物!”
“知己呀知己!”
李慕白兴奋不已:“这才是老夫的知己,不似老夫那些蠢笨的儿孙,一个个摇头晃脑的就会拍马屁,哪有一个能说出琴之真谛!”
宁珂向他扮个鬼脸,调皮地道:“既是知己,此琴不如借与珂儿赏玩几天,如何?”
“不成不成!”李慕白脸色一变,赶紧摆手道:“此琴若借与你,那就是刘备借荆州,老夫再想看到它可就难啦!嘿嘿,老夫说过赏玩一年,明年作为寿礼送你,你这小丫头,这点时间都等不得么。”
话音刚落,林子雄在门外唤道:“老太公。”
李慕白道:“进来!”
待林子雄拉开障子门进来,李慕白道:“怎么,时辰到了么?”
林子雄道:“时辰未到。只是……方才老管家打发人来,询问小的可是替老太公邀请了刑部杨郎中为嘉宾。”
李慕白道:“这个老家伙,真是老糊涂了,老夫的嘉宾都有请柬在手,若有请柬便是老夫所请,这个还用特意使人来问么。”
宁珂正低头摆弄“绿绮”,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忽然听到杨帆的名字,忍不住抬起头来。
林子雄脸上带着一种古怪的神气,道:“是!只是因为……杨郎中所持的寿礼,实在是太寒酸了些,所以老管家疑心他是无意中捡拾了请柬上门骗吃骗喝的泼皮。”
李慕白怔了怔,奇道:“杨帆给老夫送了什么寿礼?”
林子雄干笑两声,道:“一对寿烛,一匣寿糕。”
李慕白先是一愕,随即仰天大笑:“哈哈哈!这后生着实有趣,老夫自周岁至今,已经过了八十八个生日,这还是头一回收到寿烛寿糕这样的寿礼,哈哈哈……”
林子雄干笑道:“老管家怀疑他是骗子,已经派人去盯着他了。”
李慕白童心大起,对宁珂道:“丫头,要不要一起去瞧瞧那个来老夫府上骗吃喝的泼皮?”
宁珂掩口笑道:“老太公今日是寿星呢,这一出去,连寿袍也不穿,还不惊煞了阖府上下。”
李慕白摆手道:“嗳!杨帆是晚辈,自然是在中厅或者前厅里待着,那些老家伙都在后宅里呢,外面的客人有几个识得老夫的?叫子雄头前带路,免得府上的人大呼小叫的瞎喳呼就是。”
李太公这样一说,宁珂也来了兴趣,兴致勃勃地道:“好呀!那珂儿就陪老太公去瞧一瞧那个骗吃骗喝的小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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