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不过既然称得一个官字,那便是事君治民的一个差使一份职务,六品也好一品也罢,在杨某心中都是一般贵重,心中只有敬畏,可不敢自甘菲薄!”
这句话一说,与公主同来的几人神色便有些不自然了,因为这几位仁兄都还没资格配银鱼袋。
高戬现在是礼部司礼丞,从六品下,张同休、张昌仪、张昌期三兄弟分别在礼部、户部和吏部作官,实权固然不小,若论品级的话,最高的也只有从六品上,张说是进士及第,而且是头甲头名,苦熬多年,现如今身为左补阙,才是个从七品上。
而薛湜本有进士出身,进京之后又走了太平公主的门路,得公主引荐,走的是荐官的路子,同样被封为左补阙,和张说一样也是从七品上。崔涤这不经考虑的一句话,把同来的这些朋友包括他的兄长在内给一网打尽了,只漏了一个惠范,因为他是和尚。
其实,六品官、七品官绝对不算小,张柬之是正儿八经的进士出身,起点极高,可他一直到六十岁,还在从九品的县尉任上扑腾呢。崔涤的本意也不是嘲讽杨帆的官品,他想嘲讽的是杨帆的职务。
官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官职。同样是官,一个从九品的县尉,在一县之内权力和地位仅次于县令和县丞,掌管一县之地,那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可是哪怕你是一个六品官,你在司农寺里给皇帝看山泉种野菜,管着那么一二十人、三两座山头,那算什么?
崔涤想说的就是这个,可他是顺着杨帆那句“只重衣衫不重人”说下来的,一时不慎中了他的圈套,再被杨帆刻意一点,别人听着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了。
一时之间除了胡僧惠范怡然自得,依旧摆着他的高僧风范,其他几人个个不愉,张氏三兄弟修养不够,更是直接把那难看摆在了脸上。
崔涤结结巴巴地辩解道:“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你虽然是六品官,可你……你能跟我家大兄这六品官比么,我是说……”
“够了!”
崔湜脸色铁青,厉声喝止了自家兄弟,向杨帆和其他几人团团一揖,歉然说道:“舍弟年轻识浅、狂妄自大,出言无状,冒犯了诸位,还请杨汤监和各位好友多多宽宥!”
崔湜说的客气,众人也不好显得小气,连忙堆出笑容,纷道无妨。太平公主瞟了犹自气愤难平的崔涤一眼,暗自皱了皱标致的双眉,心中暗道:“此人年纪与二郎初入仕时相仿,可心胸气度、见识阅历,真是差得远了,此人不可用!”
唐代作官,主要有科举、恩荫、推荐三种。太平公主就拥有荐官权。她原本答应过些时候。帮崔涤也举荐一个官职的,这时见他表现,厌恶油然而生。
崔涤还巴望着能得到太平的青睐,爬上公主的牙床,一尝天子之女的滋味儿,却不想一时冒失,不但出言无状得罪了一大帮人。而且还嘲讽了这位公主殿下爱煞了的郎君,崔涤就此被判出局,他还懵然不知。
惠范见气氛有些尴尬,这才宣了一声佛号,捻着念珠走上前来打圆场:“呵呵,崔四公子只是与杨汤监开个玩笑。各位不要放在心上。公主玉体娇弱,受不得风寒,就请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