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知道该怎么办了,他带着两个人,俱都牵了马匹,回转巷内。李昊这才缩回车内,车马继续前行,李昊的一颗心却颤颤悠悠的再也无法安定下来。
他知道朝廷派了御史来鄜州,却不想今曰正好碰见。今曰监察御史到了鄜州也不稀奇,推算曰子也该到了,可是从他方才与那位裴郡马的言谈举止来分析,这位新任裴刺史对于胡御史的到来还不知晓,这就非常不合情理了。
若是裴御史想要微服私访,他就不该摆出仪仗。即然要面见本州刺使,那就必须打出仪仗,这不仅仅是钦差威仪,也是朝廷礼制,不仅仅是对他自己的尊重,也是对本州刺史的尊重。
可有一样,他既然是第一次在鄜州亮相,应该早早就派人至刺史府通知,由刺史率本州官吏相迎,虽然监察御史级别不及刺史,但他担着朝廷的差遣,有钦差身份,这就是地方官员应尽的礼数了。
即便第一次打过了交道,下次再欲前来拜访时,通常也该先使人递贴子,否则州官事务繁忙,你来时他偏偏离府而去或者正在署理大案怎么办?
可是从裴郡马先前的反应以及一再邀请他留下饮宴的行为来看,他并不知道胡御史要来,而方才胡御史一行人行色又太过匆忙。李昊若是心中坦荡也就罢了,偏生他心中有鬼,是以越想越是不安。
李刺史已经卸任,全家搬出了刺史府,现在正住在州驿里面。李昊回到本州馆驿,刚刚回到房中宽去外袍,才坐下喝了杯水,第二杯刚端起来,刘管事便连滚带爬地跑回了馆驿,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阿郎!阿郎!”
李刺史急忙站起身,问道:“你回来了?出了什么事?”
刘管事呼呼地喘息着道:“阿郎,那位御史进了刺史府不过一柱香的功夫,裴刺史便派人去请州判,传皂、捕、壮三班捕役立至州衙,这还不算,他还派人去调一营团练,小的认得在州衙当差的那人,却只问来这些,问他刺史大人意欲何为,他也并不知晓。”
裴郡马陡然调集三班衙役捕快,这州府在册的捕快怕不得一百多号人,这还不算,他还要再调一营团练土兵,这位新任刺史要干什么?
诸州有团练使,大多由刺史兼任,可以调动指挥团练兵,可是除非要剿匪捕盗且贼人势大,否则刺史很少会动用团练。
团练兵虽非国家正规军队,毕竟也是一支武装,一旦调动,必须马上备书向上司禀报并解释用兵理由。李昊在鄜州做了八年刺史也只调动过一次团练兵,那次是为了清剿州内一支数十人的绿林悍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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