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宅,在宁珂逝后,竟然被独孤世家以宅为墓。
杨帆看到碑上“独孤宁珂”四字时,整个人便痴住了,他痴痴地凝望着那方石碑,连船娘什么时候悄然离开的都不知道,在他眼前幻现的,尽是与宁珂姑娘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一点一滴,落在心中,醇浓如酒;一点一滴,落在心中,如刀似剑……
不知何时,船娘又悄然出现在桂花树下,手中托着一具古琴,琴上还有一封信。看到杨帆痴痴地望着墓碑,和她离开时的姿势一样,没有一点变化,船娘鼻子一酸,泪花便开始在眼中打转。
“杨将军,这是宁珂姑娘留给你的。”
杨帆起先还没有听到她的声音,直到“宁珂”二字入耳,他才下意识地扭过头。“宁珂姑娘留给我的琴……和信?”
杨帆有些意外地琴书接过来。琴是“绿绮”。宁珂曾经向李太公讨过这具琴,李太公答应她赏玩一年后,在她生日时作为礼物赠给她,而现在,这具琴就在他的手中。
桂花树下,杨帆盘膝坐到了地上,膝上搁着那具琴,手中捧着她的信。
“奴家不知二郎什么时候才会知道我的死讯,也不知道二郎介时会不会来看我一眼。如果你不来或者永远也不知道,那么这封信就当是写给我自己的吧。如果你会来看我。虽然已阴阳两隔,你看到我开心的笑了么?
二郎,我不知道当你看到这封信时。你依旧是少年英俊意气风发,还是人到中年略显苍桑,又或者白头皓首儿孙满堂,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长安城里那个病怏怏的小女子,她对你。痴心如狂。
奴家喜欢二郎,不管是那个英武的二郎,遐想的二郎,洒脱的二郎,狡黠的二郎,还是那个微笑的二郎。你有时像孩子一样天真,有时又是那么的洞悉人心,有时你很霸道。有时又是那么的稳重,想起来总叫人心里酥酥的……
今天在下雨,只是细细的小雨,润润的小雨,就像奴家与二郎相识的那一天。那天一早也下了雨。就是这样细细柔柔的雨,院子里的小草因之舒展起了茎叶。也许就是在那一天,二郎在奴家心里生根发芽了吧。
奴不是很确定,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更不知道自己羸弱的身躯又能追求什么。奴自幼体弱,能遇见二郎,就是一辈子最幸运的事,能喜欢了二郎,就是奴在人世间走一遭留下的最深的痕迹。
索性,随着心、就着缘,只要心里想着二郎,偷偷地喜欢着你,我就心满意足了。真的,奴家真该知足的。奴这一生,从出生就已注定如那蝉,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生活在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