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黑和严世维闻讯后马上快马赶去城中,半道遇上了君家娘子的车队,他们连个招呼都没打,越过车队先行赶到君家,君如颜果然瘫痪在床,口歪眼斜,嘴角流涎,他们一句话都没问出来,因为君如颜除了唔唔呀呀,已经一句话都不能说了。
这君如颜也算一个狠人,既然楚司录说“避门不出,不见外客,唯有如此,才能避祸!”他干脆执行的更彻底些,成了一个口不能言、身不能动的废人,就算有人主动来见他,也休想从他嘴里挖出一句话来。
可惜的是,君如颜只是大致知道一点中风后的表现,他并没有亲眼见过中风病人,而李黑和严世维经多见广却是知道的,君如颜虽然努力地做作,但他并不是一个好演员,李黑和严世维还是从他的眼神和努力扭曲起来显得极不自然的表情看出了一点端倪。
他们都是老于世故的人,并没有就此点破君如颜在装疯卖傻,明摆着君如颜是不会承认的,又何必多此一举。不一会儿,君家娘子苗清儿也匆匆赶了回来,一见丈夫中风瘫痪,立即软倒在榻前,只哭的昏天黑地。
她才嫁了君如颜不过个把月就出了这种事情,如果君如颜不能康复,以后就要守一辈子活寡,她如何不伤心?
严世维和李黑看看哭得几欲晕厥的君家娘子,心中暗自凛然,他们当然看得出君家娘子并非作戏,也就是说君如颜佯装中风,到现在为止连他的枕边人都是蒙在鼓里的,对他的妻子都不敢透露实情,究竟是出了何等的大事?
两个人好言安慰一番,起身告辞,离开君府出了长巷,李黑伫马街头久久不语,奇怪的是严世维就坐在他旁边的马上·居然也一动不动。过了许久,严世维才轻轻叹了口气,道:“黑爷,灞上几十年的太平日子·怕是要到头了。”
李黑淡淡一笑,道:“灞上曾经太平过么?”
严世维道:“有风有浪,才叫江湖。太不太平,要看这风浪有多大,以前的风浪掀得翻别人的小船,掀不翻咱们的大船,对咱们来说·那就叫太平。如今······只怕要有一场掀得翻蛟龙会这条船的大风浪。”
李黑深深地盯了严世维一眼,道:“一天之内,会主无缘无故成了死人·漕口舵把子中风成了活死人,如今只剩下你这位漕拳舵把子,你打算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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