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徇天点点头,一提袍裾,缓步登刚刚踏上三步,就听后面有人急叫:“公子,公子,!娜和御史台使人送来消息,说是公务繁忙,无暇赴宴,他们改日再向公子亲自致歉。”
柳徇天一脚踏空,险些跌倒,他慌忙扶住栏杆,霍然扭头,就见郑宇脸色苍白如纸,失魂落魄地站在那儿,怔怔地道:“怎么可能?他们怎么会不来?怎么敢不来!”
柳徇天默默站立片刻,举步又登两阶,停住脚步想想,忽然摇头一叹,转身便向阶下走来。
“世叔……”
郑宇的一双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柳徇天,柳徇天目不旁视,从他身边从容走过去,对快步迎上来的一位家人吩咐道:“备车,回府!”
很快消息就传到了楼上,楼上寂然无声,没有人大声喧哗·已然久候的各路权贵只是默然起身,一个个走出去,从呆若木鸡的郑宇身旁走过,仿佛他根本不存在。
在座的要么是城府极深的官员权贵·要么是身份贵重的勋戚耆老,他们纵然怒极,也不会像个炮仗似的一点就着,用谩骂和咆哮来发泄自己的羞辱和愤怒,但是他们的沉默比咆哮更可怕。
郑宇脸色苍白如纸,身形摇摇欲坠,只是喃喃自语:“怎么可能?他们怎么敢不来?”
他真的想不通·胡元礼和陈东怎么敢不来,他们要么根本就不要答应,既然答应了·最后却又摆了大家一道,他们真的以为挟天子之令就能无往而不利?
他们不明白这一下就是得罪了长安所有的势力集团?他们不明白即便眼下无人奈何得了他们,但是长安如此之多的势力集团随之而来的无孔不入的反击,早晚会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他们……怎么就敢不来?
但是,不管他是如何的想不通,他知道,胡元礼和陈东还没完,他已经完了,从现在起·他已经沦为长安城的笑话,这些受到羞辱的人不会吝于把嘲弄与羞辱施加于他,他将因此被所有人摒弃·包括他的家族。
郑宇忽然开始后悔起来:“我为什么要接这件差使?当别人都远远避开的时候,我为什么要上赶着去做这种事?卢宾宓、卢宾之、崔林……,一个个的都栽了·就连沈沐都被延丹三州事闹得焦头烂额,现在籍故避于洛阳不肯跟他别苗头,我为什么······”
一见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