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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尽管卢家长房人丁稀少,但是卢宾之只要自己不愿放弃,就没有人能从他这个第一顺位继承人手中抢走阀主之位,他们顶多是倚仗自己这一房人丁多,势力大,在家族中争夺较大的话语权而已。
这就有些像日本的政体,即便大权掌握在幕府将军手中,皇位也依旧属于万世一系的天皇,很难动摇。因此,崔湜相信卢宾之绝不是被赶下家主宝座的,他是主动放弃,那么卢宾之放弃阀主之位会不提条件么?
卢家太庞大了,其中有实力接掌阀主之位的绝不仅仅只有一房,最终选择谁,这要靠卢宾之来指定,那么他们之间就一定会有一个交换条件,卢宾之交换来的只能是有助于他复仇的力量。
崔湜相信这股力量绝对不会小,而得到了这么庞大的一股力量,又被削除了宗籍,少了许多制约,卢宾之将能利用这股力量做多少事,想想就叫人不寒而栗。
崔湜咳嗽一声,劝说道:“希廉,你我二人私交甚笃。难得你还记着为兄,一到长安就来看我,为兄这里得劝你几句,令兄当初可以对付杨帆而今却不可以,因为今日的杨帆已不是当初的杨帆。
杨帆如今牢牢控制着显宗,沈沐也跟他狼狈为奸,不管你输是赢,其结果都必然是两败俱伤。崔老太公和令兄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卢家的利益,而你所要做的将让卢家大伤元气呀。”
卢宾之的嘴角一翘,笑得有些邪气:“澄澜兄,我不会轻举妄动的,禁足家中的这些年,我一直在反复思量,为什么我会败?为什么家兄会败?为什么家祖拿杨帆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坐在檐下,看那花开花落,听那雨来雨歇,瞧那秋实冬雪,如是这般想了几年,我终于想明白了,因为杨帆懂得借势,虽然他当时很弱小,但他懂得借关陇世家的势、借继嗣堂中心怀野心者的势、借皇朝天子的势,其势如天,我卢家却一直在逆天而行,焉能不败?”
卢宾之直视着崔湜,沉声道:“澄澜兄,实不相瞒,我今天来,不是为了和你畅谈故人之情,而是为了借你崔家的势。”
崔湜皱了皱眉,对卢宾之道:“希廉,崔家有家祖做主,纵然家祖有朝一日不在了,还有家父做主,这么大的事,无论如何也轮不到崔某自作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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