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做伙房,预备伙食就成。”
管事的点头不迭,引她上里边去,才到檐下就听两个打扫的丫头窃窃‘私’语,“主子爷当皇上了,咱们府里两位侧福晋怎么册封?谁当皇后?谁当贵妃?”
另一个说:“也没定规的,谁说当了皇上就得马上册封皇后呀?那两位侧福晋主子都不喜欢,迎进了府一回都没留宿。我看东边福晋已经着人收拾了,只等着爷颁旨就进宫当娘娘呢。依着我,反而是两位格格更像那么回事儿,没准都封妃也不一定。”
“主子爷喜欢谁?外头不是还有一位‘女’官呢吗,就是上回进来主持堂会那位。”
“那位的出身,就咱们来看天一样高,可要当皇后……”
那两个丫头是背对着殿‘门’说话的,也没料到她会来,‘私’底下议论本不触犯什么,可是遇上了就不好了。管事的大声咳嗽警示,那两个丫头回身一看,吓得脸‘色’都变了,忙蹲安道吉祥,嗫嚅着:“奴才们……”
颂银没往心里去,负手四下看看道:“嘴上留神,要是主子命你们进宫,自有尚仪的姑姑教授你们。今时不同往日了,你们是主子潜龙邸伺候的人,出了差池罪更重。”迈进‘门’想起什么来,又补充,“立后是关乎社稷的大事,非内阁、军机重臣不得妄议。有个罪名叫妄揣圣意,要拔舌头、杖毙的。下回再想多嘴时想想我今天的话,命只有一条,别用错了地方,死到临头才知罪就来不及了。”
那两个宫‘女’跪下只顾筛糠,哆哆嗦嗦说:“谢谢佟大人提点,奴才们谨记在心,下回再不敢了。”
她一摆手把人打发了,仰脖看房梁上的格局,和如意馆的画师商议藻井应该怎么加,好描下工笔小样来,呈御前请圣躬御览。正计较是用双井套叠还是大莲‘花’,听见身后有‘花’盆底的笃笃声,回头看,一位素装美人摇曳而来,颂银认得她,是热河总管尚琇的闺‘女’。虽然宫里正治丧,因豫亲王龙飞御极,豫王府的喜自然大过悲。侧福晋的孝不那么重,穿月白的琵琶襟坎肩,摘了耳坠子和首饰,鬓边垂下一缕头发,拿白绒线裹着,到了她跟前上下打量她,就那么端着,等她行礼。
颂银欠身纳了个福,“给董福晋请安。”
她大概对她极度不满,几乎是拿鼻子眼儿瞪人的,声音听上去也怪得很,“小佟总管,我们爷在宫里三天了,这会子怎么样了?”
颂银道:“主子爷才登极,这程子事忙,等忙过了,自会接福晋们进宫的。”
董福晋哼笑一声,“那这两天又得多承小佟总管照应了,您可真勤勉呀,伺候主子伺候得滴水不漏,想必这回也是得心应手吧?”
颂银抬眼看她,明白她是在捻酸,因为豫亲王大婚当夜一夜未归,后来又传出在她那里过夜,所以又是滴水不漏又是得心应手,绵里藏针,想尽法子刺痛她。
她有时候不懂,为什么有些‘女’人这么凉薄,不知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