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硬着头皮走到他跟前,蹲身请了个双安。他没有说话,转身往殿里去了。
她只得跟进去,他在东暖阁设了便餐,雕龙的炕桌搁在南炕上,什么都是双份的。指了指对面,“坐。”
她站在脚踏前说不敢,“奴才微末,不敢逾越和主子同坐。主子只管吩咐,奴才站着听令就是了。”
他寒声道:“朕让你坐你就坐,非要惹朕发火才听话吗?”
她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僵硬地在他对面坐下嫡女为妃;。烛台上的灯火在琉璃罩子后跳动,她顿了顿,执起酒壶给他斟满,然后搁下,缓和着声气道:“我来前也想过,既然到了这份上,我再回避,未免畏首畏尾。我有两句话和主子说,不知主子愿不愿意听?”
他端起酒盏抿了一口,“朕可以选择不听吗?”见她噎了下,垂眼道,“说吧,有什么就敞开了说,伤口捂在褥子里,早晚要化脓的。[][。]”
她低头看面前的酒盏,清酒的表面倒映出她的脸,她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说:“您多番相‘逼’,无非是想让我进后宫。”
他也不讳言,颔首道是,“朕想要什么,从来用不着藏着掖着。”
“奴才可以进宫,但要和主子约法三章。”她抬起一双潋滟的眼眸,直直望进他心底,“奴才只居后宫,不上封号。”
他有些意外,“你打算没名没分跟着朕?这也算你对朕的反抗?”
她没有应承,只道:“奴才一颗心,只能装一个人,主子要是想御幸,奴才绝没有二话,幸后与君长辞,永不复见。”
他眼里‘阴’霾丛生,冷笑道:“果真是内务府出来的油子,简直滴水不漏。朕问你,既然如此,你进没进朕的后宫,有什么差别?朕要幸你,你就给朕寻死觅活,可要是不幸,你怎么给朕生儿子?”
她腾地红了脸,明明很受屈辱,却依旧平静得一汪死水似的,“我不知道主子对我有几分真心,如果只贪图这个皮囊,拿去就是了。可如果当真在乎我,就该听听我的想法。爱一个人不是得到就够的,要走进人心里,别人才能死心塌地跟着您。您对我究竟是出于好奇,还是真心想和我长相厮守?我有时候也常想,我哪里好呢,能叫主子上心。也许主子只是不甘心,瞧容实捡了漏,把您给比下去了冷情娇妻太难宠最新章节;。”
他拉着脸说:“天底下那么多‘女’人,你当我闲得发慌了?要不是喜欢,为什么会不甘心?求之不得,辗转反侧,古人也是这么说的。朕想让自己爱的人永远陪着朕,有错么?你原本就是朕旗下人,这些年朕一直忙于政务,从来没把旗奴放在眼里,其实咱们只是缺个机缘,要是早早遇上,也许就没有今天这些不愉快了。”他两手虚虚拢着,放在炕桌上,涩然看了她一眼,“如果咱们从头开始,你还能接受我吗?”
他的爱太沉重,几乎要令她窒息,她明知道答案的,却没法不敷衍他,惹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