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奶后睡着的孩儿放好,提了一柄长剑立在门口,面透坚毅,却是准备如果来人欲行不轨之事,就同其拼命。
那人从荒草中转出,见她如此行径,知道她误会了。虚举双手道:“姑娘不用误会,我只是见姑娘孤儿寡母在此,用度似乎并不宽裕,我这有些银两,于我无用,不如先借于姑娘使用吧。”说着那人将一个鼓囊囊的钱袋丢在地上,再次转身离去了。
那女子不敢大意,侧耳倾听,直到确定那人真的走远了,这才小心翼翼地走近那钱袋,也不用手拿,而是用手里的剑尖将其划破,白花花的,竟真是那几块上好的官银!她仍不放心,想了想,回屋取了瓢水,用水将那银子冲了,无有异样。她仍不用手去拿,而是任由其丢在那草丛之中,径直回屋去了。
第二天,她再来到那放银子后,那银子仍在,上面有蚂蚁虫子的踪迹,她这才确定这银子上真没下迷药、毒药之类的事物,“难道我竟真是碰上了好人了?难道这世上除了我父亲和七公师父、郭靖大哥外,竟还有好人?”她痴痴地想道。
没错,她却正是那可怜的穆念慈。当初她在铁掌峰上失身于杨康,竟然怀孕,只盼回到临安故居,但行到上饶,已然支持不住,在树林中一家无人破屋中住了下来,不久生了一子。她不愿见人,索性便在林中捕猎采果为生,幸喜那孩子聪明伶俐,解了她不少寂寞凄苦。
段明辉并不知道自己无意施舍的对象竟是射雕第一痴情女穆念慈,绕过此地,继续北上。这一日快来到黄河岸边时竟遇到了一个老熟人,当初用毒针将他打伤,差点让他一命呜呼的排帮太上长老周乾!
不过他并没有第一时间上前报仇,因为现在周乾那老儿的处境实在是太惨了点。他穿着破旧的单衫,光着脚,弓着背,正跟一群流民苦力在给一队金兵官船拉纤!如果不是段明辉是凭气息确定是他的话,光从外表,他却是绝对认不出他的。当初周乾那老儿,身为黄河岸边第二大帮派排帮的太上大长老,出行前呼后涌,衣着光鲜,精神抖擞。而现在却是一头发花白凌乱,身形佝偻羸弱的一糟老头,而且沦落到纤夫苦力的地步。
“嘿,还认得我吗?”段明辉随其行了一路,在中午时分,那船运物资的金国官船终于停靠岸边休整。那些纤夫这才得以休息片刻。段明辉趁机走到正大口吞吃着分到的半块粗粮饼的周乾面前,开口问道。
那周乾老儿对他的问话充耳不闻,仍在专心地低头跟手里的那半块粗粮饼较劲。那是一种大概是用玉米米糠制成的饼,很干很硬。他含一口水,然后将那饼浸到口中,连浸带咬,半天才能咬下一小块来,然后就泡在口中,等其稍微变软了就一仰脖子将其咽下,然后再吃第二口。许是休息经时间有限,他跟其他人一样,都吃得很慌张。
段明辉皱着眉,将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不过声调提高了点。远处一个金兵朝这边看了一眼,但没过来。这时周乾旁边的一个纤夫开口道:“这位爷,你别再问了,他耳朵聋了,你再问他也听不到了。要是惹得了那看守的官兵注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