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小友师出何门?”方老爷子抬手郑重地问道。
段明辉按江湖礼节回了个晚辈礼,口道:“不敢,我却是无门无派,自学自练的。武学上如此,道法上也是如此。不过总得说起来,我的道法却是出自茅山一派。”
“茅山派?可是擅长炼尸的那个茅山派?”老爷子反应却出乎意料地激烈,然后他又马上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苦笑道:“小友别介意,我早年年轻时跟一会妖法的土匪头子交过手,据我后来所查,他就是茅山弟子,所以我刚才的反应才那么激动。”
“哦,不知道爷爷您能不能详细地讲讲?小子倒是很好奇呢。”段明辉露出很感兴趣的样子,话语中却偷偷改了称呼。
“其实也没什么好多说的,那时我当兵,奉命剿匪,一翻苦战下来,我的战友们都死光了,而土匪也就只剩下了一个头目。我已经用枪瞄准了他,他却不甘心,大声地激我问我‘敢不敢放下枪,跟他以真功夫一决生死”。那时我年轻气盛,自觉跟恩师学来的八极拳天下无双,就真放下了枪,跟他动起拳脚来。那个家伙虽然邀战拳脚,手上功夫却不行,很快便被我打倒在地,不过接下来发生的情景却让我在接下来的数十年间都难以忘怀——”老爷子脸上露出惊疑的神色,并停下来用喝水的动作来掩饰,平复下心情。可见当时发生的情景对他影响之深远。
他喝了口水,平息了下心情,又继续道:“我将他打翻在地,得意地用言语羞辱他,并踢断了他的四肢,他却一言不发,连痛哼都没有!正当我感到无趣,想到直接打杀了他时,我的手臂却突然被人从身后扯住了!”
老爷子说到这,又忍不住顿了顿,再喝了口茶水,这才继续道:“当时我们是在土匪的山寨里,周围都是死尸,除了我们两个一个活人都没。我被人从后面扯住了手臂,当时第一反应就是有土匪还活着。我曲肘后击,一记肘炮击在了对方的胸口,却如撞到了一堵墙上!我大惊,借着反冲力抖臂脱开了对方的拉扯,前扑几步,这才来得及回头去看。果然拉我的是一个活人,不过却穿着我们当兵的衣服。我大怒,以为我们中出了叛徒。正当我想要上前将那叛变的士兵擒下时,我却猛然停住了脚步。因为我认出了他,他却是我的老搭档,副连长郭怀生。他曾数次救过我的命,我不相信他会叛变!我大声地叫他,骂他,他却只是呆呆地站在那,一声不吭。渐渐地我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首先是他站的姿势不对,不是我们正常人那样的垂手站立,而是双手前伸,脑袋以不自然的角度耷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