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有了收款员,这就准备撤摊儿,搬桌子的搬凳子的,小慧把小绿带到柜台后面教她怎么用扫描仪。
这时门外走进一个人来,穿了一件黄不黄褐不褐的背心,个子不高,寸头因为长久不修剪已经有些凌乱,大约三十来岁,满脸的疲惫之色,一进门就嘶声问:“是你们这招人吗?”
我说:“不好意思,已经招满了。”
“哦。”他说:“真的不需要人了吗?不管干什么都行,我对待遇要求很低的。”
我想了一下,跟小慧说:“咱们不是还需要一个打杂的吗?”
慧看了看他说:“看样子你很需要这份工作?”
那人倚在门上有气无力地说:“是的。”
慧道:“我们也不想趁人之危,你还是把你的要求说出来吧。”
“……一个月800块,给我找个住的地方。”
“就住店里行吗?”
“……可以。”
慧还想说什么。这人忽然抢先道:“我只有一个条件:不要问我任何问题。别问我是谁。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阿破道:“你从哪来我们不管。可必须知道你要到哪去——我们这么信任你你要把我们地货都搬走我们上哪找你去?”
那人脸上怒气一现。但很快冷静下来。颓唐地掏出一张身份证递给阿破。一起掏出来地似乎还有一张什么证件。但他马上机警地收了回去。
阿破接过身份证一看。道:“王成。四川人?”
王成讥讽一笑:“知道这些够了吗?”
阿破迟疑地盯着他看了半天。总是感觉不得劲。最后问:“你不会是在逃犯吧?”这种没心没肺地问题也只有他能问得出来。
王成这下可受不了了,他忽然大喝道:“你现在侮辱的是一个军人!”说到这,王成下意识地站直了身板,两脚尖呈60度角,双腿紧并,两臂自然下垂,双手中指贴住裤缝,来了一个标准无比的立正。
我们这时才反应过来:他身上穿那件看不出颜色的背心正是军队训练时穿的那种。
阿破吓了一跳,赶紧把证件还给王成,赔笑道:“别多心啊,我开个玩笑,你真的是军人吗?”
王成撤了军姿,有点沮丧地说:“你也可以说我不是,我不是正常退伍的,但是——我曾经的部队番号和兵种仍然是绝密,我不会告诉你们,也请你们尊重我不要多问。”
阿破跟小慧嘀咕道:“怎么样,要不就试用一段时间,大不了丢点货,比他便宜的可不好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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