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鲁路修在心中暗自呢喃。
如果,剥夺他人性命这一行为中,不存在任何对于情况、事态的酌量余地,而是包含着绝对的“恶”的要素的话。那么是否就意味着,这是一种剥夺“可能性”的行为呢。
这与是否是战争,或对方的立场如何都没有关系。这就是剥夺某人拥有、或者曾经拥有的可能性的行为。这种行为无视当事人意志,将可能性从其身上夺走。这就是所谓的“杀人”。
所以,这是永远不会缺少的罪孽。
即便今后鲁路修身边充斥着人们的欢呼声,即便他将日本从不列颠的暴政下救出,被当作救世主受到万众敬仰。他的背后仍旧充满了尸山血海,数不尽的鲜血替他而流。
忽然鲁路修回过神来,只见原本站在窗边的张玉现在正站在自己面前。向来淡定的张玉,此刻严肃郑重地向鲁路修伸出手,搭在了他肩膀上。
“鲁路修,我们约定好的。推翻全世界,创造一个没有战乱的世界。”
他们是共犯。
鲁路修没有避开,他微微一笑。
“当然。”
在加入合众国日本后,合众国的人民的情绪顿时爆发了。当然,这些情绪基本上是由日本人对不列颠尼亚军队爆发的,因为尤菲米亚的存在,并没有对普通不列颠尼亚人发泄。
这七年里,他们都一直承受着那个名为不列颠的巨人的凌辱。
自由被剥夺、权利被剥夺、名称被剥夺,一切都被他们踩在了脚下。越积越多的反感与怎憎恶化作激流,冲垮了不列颠尼亚军队的最后防御,吞没了地面。
11区各地发生了连锁暴动。不光是不列颠反对派,就连那些曾经一边支持着黑色骑士团一边对尤菲米亚的理想抱有希望的中间派也是如此。
这些曾经在反对不列颠殖民统治的同时又否定武力解决问题的人们也捡起石块举起木棒,开始参加暴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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