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李大怀偶然出门,便发现气氛与往日不同,村里人看他的目光都是恨恨的,更偶尔看见身背大刀片,或手持大枪的年轻后生在街上行走,对着他是怒目相对,有的还啐上一口,这可是以前没有过的事情啊!
等他回到家里,李怀忠在厅堂里正急得乱蹦,听说李大怀回来了,赶忙上前说道:“老爷,出事了,俺这正要找您呢!”
李大怀吓了一跳,急着问道:“快说,出了什么事?我在村里就觉得不大对劲。”
“那个您的仇家强子,还有那个瘸子领着帮穷小子闹得可欢了。”李怀忠苦着脸说道:“一群愣头青扛枪的扛枪,背刀的背刀,看起来满瘆人哩!硬是从俺手里把村公所的钥匙抢了去,您看,这衣裳都给扯破了。今天上午,村公所大照壁上挂起了一横条大清单,写的全是义仓的帐目。谁家借过多少粮,上过多少利,合计又是多少。一些识字的人,不住气儿的念,不识字的人都围着追问。清单末尾还写了两行大字‘天塌下来有人顶,免不掉四六交息不行!’,我看这帮穷鬼是要造反了。”
李大怀摇了摇脑袋,说道:“义仓就只有一本帐,历年就是咱经手,旁人怎么还能贴出清单来?定是几个出头鬼生编硬造下的。”
李怀忠舔了舔嘴唇,不太确定的说道:“可上面说得有鼻子有眼,大家伙都说是这么回事,莫不是……”
一句话提醒了李大怀,他跳下椅子,拉开抽屉,拿了钥匙就往后窑院走。进得窑门一看,账捆灰尘上,留了满面指头印,还少了一捆。李大怀一着气,咣当就坐在窑门口,浑身直打哆嗦,嘴里不住气的嘟哝:“完啦,完拉,叫人捉住把柄了,什么都完蛋啦!”
李怀忠扯着李大怀的胳膊,说道:“老爷,快,快起来,回屋好好商议一下,怎么才能过了这个坎。”
这时,老赵头、王明义、孟有田、强子已经召集起义愤填膺的乡亲们,涌到了李家大院,背枪拿刀的护村团队员打头,声势挺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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