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对地理并不大懂,倒是知道俄罗斯有个贝加尔湖,可是等到了一看才知道,这湖也太大了,跟大海一样。
李易开车开向盛得加监狱的方向,可是还没等到盛得加监狱,便见到了军队的指示牌和铁丝网,上面用俄语写着军事重地,不可擅越。
李易用手机远远望去,只见在湖中心有一座小岛,岛上有一座监狱,不过从外表上看起来,很像是座古堡,这和照片上所显示的一模一样。
监狱外面不见有狱警把守,看来俄罗斯人也不愿意傻到在冰雪寒天里出来站岗。
李易又向监狱后面望去,果然见到一座军营,规模不大,隐约见到几个壮汉正在走动。
因为位置的关系,别的方面就看不到了。
李易对着监狱自言自语道:“阿尔希普老哥,你的狂热感到了上苍,老天派我来救你来了,你保佑我能成功吧。”
李易把车回到一片矮树林里,又检查了一下必备的物品,取出皮大衣盖在身上,暖暖和和的睡了一觉。
可能是天气冷的原因,李易一入了境就爱睡觉,梦里李易也在想这个问题,也才知道为什么北极熊要冬眠。
其实更主要的是在这片冰天雪地之中,什么玩的都没有,不睡觉还能干嘛,难道对着一片广阔的湖水唱歌剧?
到了晚上,李易从睡梦中醒来,四下查看了一下,不见有什么问题,李易搓了搓脸,振作了一下精神。又把东西检查了一下,把工具袋子背在背上,戴了顶帽子,又用大口罩把嘴捂上。
李易从车里下来,只见盛得加监狱的顶上有一架明亮的探照灯正在转动。照到湖面上的时候,还折射出微动的光晕。
李易深吸一口气,俯身跑了过来,选择了一处最合适的地方,把铁丝削断,从洞里钻了进去。
李易躲开探照灯。一路小跑来到盛得加监狱的水平位置,这时离的近了,李易甚至能听到军营里的士兵正在喝酒猜拳的声音。
李易心说这种地方的军队当然不会有什么纪律可言,大冷天的不喝酒肯定很难熬。
岛子在湖里,跟李易这边的岸靠的挺近,可是实际距离也有二三百米。
凯文给李易的装备里有潜水用的服装和小型推进器。不过李易可不想在这么冷的情况下跳到湖里去,就像那套防水服有保暖作用,这种事想想也冷的慌。
当下李易把背包紧了紧,等探照灯闪过去之后,向前一冲,身子平着一飘,飞到了湖面上。
李易双脚踏水。用水上飘的轻功飘了过去,虽然有些声音发出来,不过料想监狱里面的人听不见。
等到了监狱附近,李易不便再用这种方法,便将提前准备好的两条木头扔了出去,先后落在水面上,李易向前一纵,在木条上一踩,空身一跃,又在第二块木条上一踩。等再落下来时,已经双脚踩在了实地。
李易闪身到了大门前,缩身靠在墙上,探照灯刚好从李易的面前闪过。
李易向里一张,见院里的一处瞭望台上站着两个士兵。正在喝酒说笑,鼻子里喷着白气,看的十分明显。
李易按结构图上写明的资料,知道东南角一间小房的门前是个死角,当下捡起一块石子打进了院里,在对面一处铁门上一撞,发出了清脆的咚的一声。
哨岗上那两名士兵立刻把枪端了起来,看向声音方向,齐声道:“什么人?”
李易借此机会,闪身到了铁门前,在左面的壁上一撑,身子借力跃向右边,又在右面的壁上一撑,已经再次跃起,随即左手在大铁门的顶端一按,双腿一飘,身子已经翻到了门里,向下一落,又顺势向侧面一滚,悄然无声。
这时,两名士兵已经转过身来,李易蹲着没动,这地方正是阴暗的角落,两名士兵并未发觉。
李易看准东南角,轻轻的蹭过去,到了小房门前挺身起来,贴着墙壁向里走去。
这监狱的院里是一座高楼,就像是那种老式的大厂房,门口也有大铁门,门后有人把守,资料上写明不能从正门进去,只能爬窗户。
李易有攀爬工具,不过李易平时徒手抓墙惯了,用工具不得劲,当下戴着皮手套,沿着右手边第二列窗户爬了上去。
楼房虽高,但是突出的东西很多,李易爬的十分容易。当爬到第二层的时候,有探照灯转过来,李易顺势在窗台上一躺,探照灯虽然照在李易的身上,却是想来没有人发现。
李易又翻身起来,一口气爬到了三楼,透过窗户向里望去,见里面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
资料上写明,这个时间段,犯人们已经都归仓了,狱警们也都回屋睡觉了,正是动手的好时候。
李易用力推了推窗户,当然没有推动,当下把窗锁削断,轻轻把窗户掀起来,再把里面的铁条掰弯,李易缩身从增宽的缝隙中钻了进去,回手轻轻将窗户关了,双脚撑在横杆上,又将铁条掰直。
这铁条不过食指粗细,李易掰起来还不算吃力。
李易左手抓着横杆,身子向下一沉,挂在铁栅栏上向监狱里看去,鼻中只闻到一股潮湿发霉的气味。
这时仍然没有人走进来,李易双手交替,从铁栅栏上横着爬向三楼的平台。
刚刚抓到平台前的铁栏杆,忽然身前那间牢房里有一个极粗重的嗓音叫道:“我要杀了你,我要把你切成十六块!”
李易吓了一跳,差点从栏杆上掉下来,心说这人有病啊,不好好睡觉乱喊什么?难道发现我了?
李易忙翻身到了平台上,向后一纵,退到平台的尽头。缩在了一角,资料上表明,这里在视角上是个死角,不到附近不开大灯,一般看不出来。
这时。其他牢房里的犯人也都喊了起来,喊的乱七八糟,不知是什么事情刺激的这些人大喊大叫。
“屠夫,你不是真正的屠夫!要用刀一下一下的把肉剔出来!你是个骗子!”
“我闻到了美味的烤肉,上面全是金发美女的毛!”
“都不要喊了,我要睡觉!”
“那你喜欢吃我的大屌吗?”
“都给我闭嘴。你们这些垃圾废物,难怪会被人关在这,你们都是外强中干的懦夫!”
“放我出去,不,我不想出去了,我只想喝杯酒!”
李易手机的翻译功能那得说很好很强大。否则这些逻辑不通的话,实在是很难翻译。
李易缩着不动,只听下面天井远处的栅栏门轰的一声被推开,脚步杂乱,从外面走进来不少狱警,全都身穿皮袄,头戴皮帽。脚踩长鞘,手中提着警棍。
为首一个身高腰挺的壮汉,看起来是今天当值的领班,这壮汉走到天井中间,把警棍在手里轻松的拍了两下,用一种轻松的语气道:“刚才是哪头愚蠢的野猪在叫?”
这人一说话,先前那泄在乱叫的犯人中,有一大半立刻没了声音,那种感觉就像是母亲吓唬孝,说你要是再哭。就会有妖怪来抓你,结果孝就立刻收声一样。
看来这懈人也有惧怕的人和事,平时虽然疯狂残忍,但是内心也有可能有一处两处脆弱的空间。
但是却仍然有七八个犯人叫的更大声了,其中一人声音最高。又十分嘶哑,只听这人喊道:“库斯特洛夫!你是个胆小鬼!你只知道在女人的怀里睡觉,你不敢向危险说不!我要把你像那个婊子一样切成十八块!再一块一块的塞到你妈的屁眼里!啊哈哈哈哈!”
这个领班库斯特洛夫冷笑两声,似乎并没有动怒,用警棍向喊话这人的牢房一指,对手下人道:“把这头猪拉出来,咱们今晚加个餐,看个热闹的节目。”
几名手下立刻沿着楼梯冲了上去,同时又有几人不知从什么地方拖过来几块大的垫子放在了一旁的地上。
只听哗啦啦几声响,三楼的一道铁栅栏门被狱警拉开,随即便是一阵听不清什么内容的叫骂,过不多时,里面有一个光头的壮汉被硬拖了出来。
狱警把这壮汉拖到栏杆上,扶着他的身子,下面库斯特洛夫整了整自己的帽子,缓步走过来,来到这囚犯的下面,仰头道:“马伊拓夫斯基,我就知道是你,你知道吗,我一生中只有三种大餐,一种是圣诞节,一种是在我情人的床上,最后一种就是看着你的屁眼被我的警棍填满,最后一种是让我最兴奋的事,比射精还要有快感。”
说罢忽然语气转厉,用警棍向上一指,喝道:“把这头死猪给我扔下来!”
他这一声喝,原来那些不敢吱声的犯人却又忽然大叫起来,不知用什么铁器用力敲着自己的牢门,发出当当当的声音,同时嘴里高声叫着,只是啊啊的作喊,声音很齐,似乎是一种兴奋,又似乎是一种悲哀,还夹杂着那么一点像野兽一样的吼叫,听不出来是什么情绪。
李易心想这可能是监狱里的规矩,虽然有七八个人在对这个库斯特洛夫喝骂,可是每一次库斯特洛夫都只教训一个人,只要他选定了对象,那么别的人就可以免去一顿毒打,还可以高声叫嚷助兴。
库斯特洛夫一下令,上面的那些狱警立刻答应一声,随即用脚一蹬,便把这个马伊拓夫斯基踢了下来。
这里的监狱十分高大,每一层都四米多高,从三楼到天井的地面那就是十多米,这个高度当然能把人摔死,可是下面地上铺了比较厚的垫子,马伊拓夫斯基从上面高声惨叫着摔下来,重重的跌在垫子上,又立刻从上面弹开,翻滚在地上。
这一下虽然并没有把他摔伤,但是滋味想必也十分难受,马伊拓夫斯基嘴里哼哼着,手脚都不得动弹,下面几名狱警扑过来架起他。这家伙就像是一个柔弱的小姑娘,被人生拉硬拽,一点反抗之力也没有。
库斯特洛夫慢慢走过来,把警棍搭在马伊拓夫斯基的肩上,笑道:“你知道吗。我每次看到你这张肥猪脸,都会有一种莫名的兴奋,尤其是在看到它发出扭曲痛苦的表情时。我最喜欢在关着灯的时候叫我亲爱的警棍亲吻你的肥肉,因为这时你的表情最朦胧,最模糊,你准备好了吗?”
虽然天井里没有开大灯。但是李易仍然能看的出来,这个马伊拓夫斯基刚才虽然在狂乱的喊叫,这时却在微微发抖。
马伊拓夫斯基嘶哑的干笑两声,忽然一口吐沫吐在库斯特洛夫的脸上。
李易实在是不明白这懈人的精神状态,也不知他们是怕还是想惹事,这些人的行为叫人感觉十分难懂。
库斯特洛夫拉起马伊拓夫斯基的肥手。慢慢把脸上的吐沫擦干,笑道:“大餐开始。”
说罢退后半步,摘掉头上的帽子,抡起警棍,狠狠的砸在了马伊拓夫斯基的嘴上。
李易听的清清楚楚,这一棍把马伊拓夫斯基的牙齿打掉了好几颗,这家伙叫唤的不成人声。呜的一下吐出一大口血来,身子向下一软,头垂了下去。
与此同时,不少犯人都随着马伊拓夫斯基的惨叫声也叫了起来,或是模仿惨叫,或是大声呻吟,或是惊声尖叫,似乎能在叫声获得无限快感一样。
库斯特洛夫可能也是个变态,刚才说话慢悠悠的,这时一但发彪。警棍便根本不停,如同雨点般落在马伊拓夫斯基的身上。
李易虽然打人杀人无数,但是在这种情况下看到马伊拓夫斯基被毒打,心里也一阵一阵的紧张。
很快,马伊拓夫斯基的手脚都被打断了。脸上已经是血肉模糊,头发也被打的一片片脱落,和着血粘在他身上。
那懈人们有的开始大哭,有的则兴奋的又跳又笑,还不住的叫库斯特洛夫打的重些。
李易不想多看,把眼光集中到了阿尔希普的牢房门前。
牢房都是铁栅栏,借着外面射进来的月光,李易见三层七号房的门前已经站定一人,从这个角度看很像是照片上的阿尔希普。
别的犯人有的在狂叫,有的在乱吼,有的在大哭,有的则缩在牢房里发抖,像是一群受了惊的野兽,可是唯独这个阿尔希普却十分淡定的站在门前,两只手轻轻握着栏杆,冷静的看着下面的惨剧。
李易知道像这种人虽然狂热,但是既然有领袖的资质,那就一定跟常人不一样。
下面的毒打进行了足足十分钟,马伊拓夫斯基已经被打的不成人形,身上的狱服碎成了一片一片的,月光下露出了后背的纹身,不过这纹身也已经模糊了,看不出纹的是什么东西。
库斯特洛夫打够了,把警棍扔在一边,双手叉腰,道:“我真应该把你丢到贝加尔湖里去,叫你跟水怪玩个痛快,不过我这个人信仰上帝,我十分仁慈,尤其是对待一个肥猪一样的胖子。
另外如果你的肥肉被冻成一团一团的,那可真不好看,我也不想你污染贝加尔湖的美丽,你说是吗?像你这样的人,最适合被丢到垃圾堆里,叫野狗去舔的你屁股。”
库斯特洛夫接过手下人递上来的手巾,擦干了手上的血迹,又恢复了原来的语气,淡淡的道:“把他送到医务室去。”
手下人答应了,拖着马伊拓夫斯基出了铁门,地上被拉出一条长长的血迹。
库斯特洛夫把帽子戴好,又整了整衣服,自言自语道:“在这种季节,能活动一下筋骨真是好。”
有手下人用粗大的拖布来擦地上的血迹,库斯特洛夫则在天井里绕着圈,用警棍敲打着铁栏杆,最后又一层一层的上了楼梯,边走边敲,同时说道:“你们这些人再要是扰我睡觉,我就叫你们每人都尝试一下。放心,我花样多的很,在这方面我向来不缺乏创造力。就看谁幸运中头奖。
你们这些一脑袋大便的家伙可以动用一下你们卑贱的想象力,如果我真要是把我的大家伙插到你们的屁眼里,我想你们就会像婊子一样叫出来,到时候看看是你们舒服还是我舒服。”
犯人们都闭上了嘴,李易的耳边似乎在回荡着马伊拓夫斯基的惨叫声。心跳仍然不能自止,这懈人们虽然疯狂,但是想必也有同样的感受,更何况他们久经此事,已经形成了巨大的心理阴影。
库斯特洛夫一层一层的上来。最后自然走到了第三层,李易见他越走越近,心里有些焦急,不知往哪里躲好。
所幸库斯特洛夫却并没有走过来,而是停在了阿尔希普的牢房门前。
阿尔希普没有躲闪,仍然平静的站在门前。跟库斯特洛夫隔门相对,之间相距不过半米。
库斯特洛夫用警棍敲着铁门,当当,当当当当当,声音很轻很脆,四周的犯人都静了下来。这声音便显得十分清晰。
库斯特洛夫和阿尔希普相互对视了一会儿,道:“你刚才好像很欣赏我的表演。”
阿尔希普的声音十分低沉冰冷,道:“比我的表演还差一些。”
库斯特洛夫停住了敲打,道:“是吗?你有什么成绩?”
阿尔希普的语气没变,道:“最近的一次杰作,我杀了七十四个人,其中还有一个伪政府的高级官员。还有不少不信仰我的孝和妇女。
当时我把孩子从他母亲的奶头下面扯过来,问他的父亲,要不要支持我当选。
他的父亲颤抖着说不,于是我把孩子高高举起,母亲在狂叫,跪下来求我,于是这个软弱的男人只好点头说是。你猜我当时说什么?”
库斯特洛夫静了片刻,哑声道:“你说什么?”
阿尔希普道:“我说‘你回答正确,但是却晚了。’于是我把那个孩子扔在地上,他的手脚摔断了。头摔出了一个洞,血水像奶水一样流出来,但是当时还没有死,我亲眼看着他挣扎到死,心里充满了平静的喜悦。”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监狱里的气氛变的十分凝固怪异,库斯特洛夫的呼吸开始变粗,李易甚至都能听到他咽下口水的声音。
阿尔希普用手指挑了挑库斯特洛夫的警棍,道:“这就是我的成绩。而你,只能对一头没有还手能力的死猪施加没有意义的殴打,这是懦夫的表现。
真正的男子汉应该发表自己的思想和言论,应该拿着枪和自己的血肉上战场,去杀死违背自己阻碍自己的政敌,扭曲他们的思想,叫他们臣服于自己。”
库斯特洛夫显然在气势上输了,忽然用警棍重重的一敲铁栏杆,退后半步,大声道:“你这个刚来的犯人,居然敢在我的面前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你只不过是一个虚伪的政客,还是一个失败的潦倒的政客!
你是政府丢在我这里的垃圾,被人遗忘的垃圾,不会有人在乎你的生死和伤残,你被丢到我这里来的唯一价值,就是听我的教训,舔我的屁股,叫我像踢婊子一样去踢你的屁股!
所以不要在我的面前教训我,你现在属于我,是我的私有财产,我可以让你像个娘们一样的惨叫!今天你走运,有人充当大餐,你放心,等下一次,如果你再敢挑战我的权威,我会叫你尝试同样的痛苦!”
阿尔希普生硬的一笑,退回到牢房里,听声音应该是坐了下来,道:“你在喊叫,声音略显嘶哑,所以你心虚害怕,你的心在发抖,我听的出来,那是一种叫人兴奋的美妙声音。
我是野草,可以属于每一个地方,这里也是我的天堂。你也放心,我会用你所说的刑罚反过来用在你身上,请你相信我,这件事就会发生在不远的将来。”
库斯特洛夫手中的警棍在乱抖,他似乎想说点什么,但是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忽的把警棍重重的扔到下面,转身大踏步走了下去,到了下面天井,道:“明天五点起床,所有人都没有早餐,如果想吃,我可以把我的大便拉在面包里充当果酱喂给你们!”
说着带着手下出了大门,大铁门当的一声,又重重的关上了。
监狱里恢复了平静,没有一点声音,只能听到人们的呼吸声。
李易心说情况比较糟。现在所有人都不睡,不方便动手救人,看来得等到凌晨的时候了。
而且这个阿尔希普看来是个乱杀平民的悍匪,什么政治信仰全是扯蛋,虽然阿尔希普是外国人。搞的是他们国家的内乱,但是救阿尔希普这种人出去,还要给他一大批威力惊人的武器,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李易现在身不由己,只好火烧眉毛先顾眼前,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李易一动不动的等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李易心里在盘算具体的救人方法。
外面有一个排的士兵在把守,而且还有高高的哨台,资料上显示监狱四面共有四个哨台,覆盖范围几乎是全部,李易自己一个人想出去还可以。但是带着一个人怕是不便。
而且这懈人们的精神状态都不大稳定,自己一会儿去救人的时候,保不齐就会被人发现,发现的人没准就会大叫出来,这可十分耽误事。
忽然李易心里想到一个念头,要想越狱救一个人,最好的办法是趁乱。莫不如把这懈人都放了,叫他们向外冲,以吸引敌人的注意力和火力,然后自己再带着阿尔希普从另一个方向逃出去,那就容易很多。
难题在于放这些人看来得费一番唇舌,而且很难保证中途不生意外。
李易正在盘算,忽然只听阿尔希普的牢房里唱起了歌,这家伙唱的不知是什么歌,因为歌曲中词语的音调会发生变化,李易的手机也翻译不出来歌词的意思。
不过这歌听起来倒是十分叫人振奋。里面有一股励志的味道,估计是军队里鼓舞士兵士气的歌曲。
阿尔希普先唱了几句,随后便有几个人跟着唱,歌声越来越大,越来越齐。到了最后几乎所有人都唱了起来。
声音虽大,外面的库斯特洛夫却没有再次进来。
一曲唱罢,阿尔希普又来到牢门前,双手用力的拍着铁栅栏,道:“为什么那些愚蠢人低下的人可以用棍子打我们的骨头?为什么他们会睡在温暖的房子里,身边有女人陪伴,而我们只有这些冰冷的铁条相陪?
我身负使命,终有一天要带领你们冲出这牢房,和库斯特洛夫这些人交换位置,冲进克里姆林宫去夺取属于我们的权利!”
阿尔希普的声音这时极具磁性,十分具有煸动性,李易虽然是局外人,但是经历了刚才的事之后,这时情绪不稳,一听阿尔希普的话,李易的心里居然也颤动了起来。
其他犯人有些人在这个地方已经呆了十几年了,一听阿尔希普的话,立刻附和起来,于是监狱里的犯人们又开始齐声呼喝,像是野兽的嘶吼。
阿尔希普拍着巴掌,带着人们嘶吼,外面的库斯特洛夫始终没有进来阻止。
李易心说邪了门儿了,看来有一句话说的对,不管是无知的群众,还是知识分子,都有被煸动的可能。
李易内力精深,但是此时此刻,也被这些呼喝声所感染,心一下一下的随之跳动,忽然李易一冲动,调出了手机的翻译模式,从阴影里站了起来,双掌轻拍,道:“我带你们出去!”
这一下出乎这懈人的预料,所有人立刻都静了下来,静了几秒钟,便开始有人大叫,李易心里一阵后悔,心说刚才太冲动了,怎么能就这么明晃晃的站出来说话呢。
这懈人一乱叫,如果外面的库斯特洛夫听出情况不对,必定调齐军队进来,那可就再也出不去了。
忽然阿尔希普一拍巴掌,道:“都别说话!”
这一声十分管用,所有人都闭上了嘴。
阿尔希普向李易藏身的方向张望了一下,一招手,道:“你过来。”
李易只好走过去。
来到铁门前,借着月光,李易见这个阿尔希普比照片上的还要显得坚毅冰冷,胡子比照片上的要长很多,脸上黑漆漆的,但是双眼却明亮有神,同时内藏凶悍。
阿尔希普当然不认识李易是谁,见眼前这年轻人长的又像是欧美人,皮肤却不怎么白,又像是亚洲人,心里自然奇怪。便道:“你是什么人?”
时间紧急,既然已经暴露了,李易不能再耽误时间,向前凑了凑,把那封递给了阿尔希普。小声道:“你快看一下,我是来救你出去的。”
阿尔希普打开信封展开信纸匆匆的看了一遍,双手微微发抖,随即将信折好塞在兜里,用犀利的眼光看向李易,道:“咱们怎么出去?”
李易双臂一振。把冥蝶甩了出来,用了七分力对着铁条当当的斩了几下,将一根铁条斩断,如法炮制又将另一根铁条斩断,铁门便露出了一大块空隙。
阿尔希普摸着铁条的断口处,脸上神情变幻不定。
李易心说你是想把牢底坐穿吗?还站在里面不出来?
李易小声道:“我有个主意。我把这里的人都放了,大家一起向外冲,到时候我掩护你从另一个方向逃出去,我有这里的结构图,知道哪条路线最安全。”
阿尔希普好像没有听清李易的话,仍然站在洞口摸着铁条的断口处,嘴里不知在喃喃自语些什么。
忽然外面的大铁门又开了。李易忙闪身缩到阿尔希普的牢房里。
铁门被推开,从外面进来一名狱警,看样子正是刚才跟着库斯特洛夫巡视的手下中的一个。
这狱警也是满脸凶相,刚才在毒打马伊拓夫斯基的时候,他也动了手,而且打的不亦乐乎,满脸兴奋。
这狱警进来后,径直走到西南角,原来库斯特洛夫的警棍落在这里,刚才忘了拿回去了。看来这狱警是来替他拿回警棍的。
牢房里没有人说话,李易见所有的犯人都站在牢门前,手扶铁条,盯着下面的狱警,想必都十分紧张李易是不是会被人发现。
那狱警捡起警棍本来想要出去。但是见所有犯人都在看着自己,一时间也没想明白是什么情况,用警棍对着四周一指,喝道:“快去睡觉,要不然明天就谁都别想睡!”
这狱警用警棍四下一招,自然就看到了阿尔希普这间牢房,借着淡淡的月光,阿尔希普牢房门上新出现的洞十分的明显。
那狱警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上前两步,眨了眨眼仔细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慌乱的从怀里扯出哨子,就要吹响。
李易藏身在阿尔希普身后,越过阿尔希普的身子向外看,见这狱警发现了异常情况就要吹哨,李易想也不想,一个箭步从牢房里窜出来,向前一扑,左手在外面平台的铁栏杆上一搭,双腿一飘,身子从三楼直冲下来。
三层到下面有十多米高,李易要是直接跳下来肯定也得摔伤,不过李易这一下看准了落点,径直扑向那狱警的头顶。
这狱警本要吹哨,可是见一个人影像飞一样的扑过来,心里一慌,居然一紧张,把哨子吞了下去,卡在了喉咙里。
这时李易也已经扑到了,居高临下,落在那狱警的头上,右手在他头顶心一撑,借力向右飞去。
这一下力道极大,那狱警被李易一掌将头颈扳断,李易身子飞向右,这狱警的身子则飞向左,直飞出去七八米,咚的一声撞在铁门之上。
这一下哪里还能活,这狱警脖颈一断,四肢立刻瘫痪,头斜斜的垂向一侧,肺子里的残气向外呼出,吹动的哨子嘀嘀轻响,声音沉闷,就像是从他的胸口里发出来的一样,眼见不活了。
李易的身子向右飞出,在一根铁柱一抹,滑落在地。
这一下把所有人都震住了,阿尔希普向李易招手道:“就按你说的做,上来,咱们这就开始。”
李易活动了一下四肢,见没有受伤,当下重新上了三楼,阿尔希普却叫李易先去开别人的铁门。
李易不知他是什么用意,但是心想或许是军事方面的思路,时间紧急,李易半点也没耽误,从四楼到一楼,把所有关押着犯人的牢房铁门都削出了一个缺口。
这些牢房十分巨大,除了少数危险人物和重要人物之外,大都是四五个人住在一起,所以并不是每间牢房都有人。
饶是如此,李易仍然削的手脚酸软。
自打李易用冥蝶以来,就没用冥蝶做过这么粗笨的活,削完之后,李易借着月光仔细一摸冥蝶的刃口,见没有卷刃,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懈人铁门被破,全都从牢房里涌了出来,他们的心情可想而知,不过也有几个人在这里呆的时间长了,对于越狱有一种恐惧心里,牢门一破,反而缩在床角,周身发抖。
阿尔希普叫这懈人们不要出声,拿着铁条当武器,都在天井里集中,等自己的命令。
李易又回到阿尔希普的牢门前,一拉他手腕,想拽他出来,阿尔希普却动了动脚,发出哗愣愣的声音。
李易这时才看清,原来阿尔希普的脚上也有铁链,拖在地上,延伸到床底下,看来是跟墙连在一处的。
刚才李易虽然躲在他身后,但是精神集中在外面,并没有留意到。别的犯人身上都没有脚镣,想必是阿尔希普是重要犯人,所以才加了脚镣。
李易俯身便要去削断铁链,忽然下面有一个犯人忍耐不住,猛的一推铁门,大声道:“我要出去!”
后面立刻有人拖住他,以免暴露目标,两人撕打在一处。而那几个不想越狱的犯人却不知是什么缘故,突然冲出来,用铁条敲打着铁栏杆,大声喊道:“我不想出去!我不想出去!快给我烤肉和面包!你们这群婊子养的!”
本来这懈人就不好管理,有人一带头乱叫,这一下全乱套了。
下面便立刻有人向上面指责,叫这些人闭嘴,而有的犯人则偷偷的去推铁门,想行跑出去,有懈人之间平素有嫌隙,这时身无镣铐,近身相邻,血腥气一诱发,立刻便大打出手,打了起来。
局面登时就乱了,李易咂了一下舌头,阿尔希普却很镇定,道:“向来如此,他们没有资格成为合格的军人,对于没有思想的人,你就要把他们当成是工具,或者是野猪家猫,用你的鞭子狠狠的抽他的皮肉,叫他们知道愚蠢和懦弱是要付出代价的。”
李易心道:“刽子手还想冒充诗人和哲学家,代价?我代你大爷!”
李易看局面已乱,再也控制不住,没功夫跟阿尔希普这种疯子浪费口舌,俯身拉过铁链,便要用刀去削。
忽然有个犯人冲了进来,大叫着用铁条击向李易的后腰,李易更不回头,听风辨位,反手一刀,将这人的手腕削断。
手握着铁条当的一下掉在地上,没想到这犯人十分彪悍,手断了,血像泉水一样的向外喷,这家伙居然不叫不倒,反而扑过来,一把压住了李易的刀子。
李易自打行走江湖以来,从来没有被不会武功的人夺下刀子,这一下大意了,居然被这犯人把冥蝶扑了下去。
当然,冥蝶深深的刺入了这人的身体里,这人扑地而倒,手脚不住的乱抓乱挠。
李易不想耽误时间,也没换左手刀,一看这铁链大概不到食指粗细,而且每个环的断端都是游离的,并没有被焊住,当下双手一握,用了十成力一扯,只听咯的一声,铁链居然被李易硬生生扯断。
这时外面的狱警和军队已经听到了异常,冲到了监狱门口,大铁门被推开,双方混战在了一处。
那懈人虽凶,但是手里只有铁条,哪里是军队的对手,一开始的时候仗着武勇和抢占先机,打倒了六七名狱警,随即枪声大作,外面的狱警和军队开了枪,立刻便有七八名犯人死于非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