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心里话,该妥协的还是妥协吧,别做非主流。你一个人的时候,你能力强,腰板硬,你怎么想怎么做都行,撞破头也在你承受范围内。有孩子就不一样了啊,孩子,那么小那么柔软。”
安迪不由得停下手头的切菜活儿,认真听樊胜美讲完。可心头更是撕裂。
并非她想标新立异,而是她没办法,没条件啊,她都说不出口。或许真的需要妥协,在她坚持的一些方面作一定的妥协。
樊胜美见安迪操刀停在砧板上发呆,一脸无法作出决定的样子,可又不知道安迪究竟遭遇什么,无法深度帮忙。
正好,包奕凡的电话又进来。可能身边有人,他全部用英语说,“安迪,看到了。看长相,得看仔细了才能发觉有点儿像,表情动作却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对有外人探视,有手电光扫射,都没什么反应。两个人一起被关在焊着铁门铁窗的小石屋里,屋里恶臭不堪,估计屎尿都在屋里。看来并没受到好好照料。”
那不是跟猪牛一样的圈养吗?但那种境况安迪并非不熟悉,从小看到大。那些送到福利院的,又是永远无人领养的智障脑瘫什么的孩子,也是差不多。几乎一辈子坐在固定木车里,屁股下永远是一只马桶。那几个特殊的房间也是很臭。
有什么办法,既然那家人要恶意抢回去养,只能那样了。“既然已看清楚,你回来吧。看来他们应该是父子。既然他们养了父亲那么多日子。他们就继续养着另一个吧,他们有经验。”
“请收彩信。你忍心吗?”
“不需要发彩信,我小时候看多了。要不然你能怎样?非法劫持?付钱买断?”
“我会处理。”包奕凡在那边先结束了通话。
但安迪立即警惕回拨。“这是我的事,你别自作主张。请你尊重我的意见。”
“你的事不是我的事?我会处理,我在现场。我不想你哪天后悔今天的决定。”
“你的主张不是我的主张。请你就此罢手。”
“你看看彩信,你忍得下心?”
“我忍得下。你请回。”
樊胜美最先以为安迪讲工作,语速飞快,反正她听力跟不上。可越往后,越发现安迪是在跟谁争论。她连忙做手势表明她走了,然后赶紧开门溜之大吉。而此时安迪也吵完了。看着樊胜美离去的背影,放下手中的手机。即使短信提示,她也不看。最好的结果是送到秀媛那儿养着,其他都是一样。可那家子如此大动干戈,岂能轻易放过,又岂会不出尔反尔。不如顺水推舟,黑着良心赌那家子先承受不起,迟早把人送回。而包奕凡显然不忍心这个赌局。
可她鞭长莫及,包奕凡又很有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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