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路。
可她才走出门,就一眼看见倚灯柱上垂头丧气的谢滨。谢滨低着头,显然没看到她出来。关雎尔抓住脑袋里仅剩的一点智慧,心想,他怎么在这儿?
似有心电感应,谢滨一眼看了过来。那一眼仿若催眠:跑,阿甘,快跑!挎着硕大电脑包的细溜溜的一个女孩立刻蹬着高跟鞋发足狂奔。不仅谢滨,过往路人都不禁瞠目结舌地看一个纤弱姑娘超越极限地飞奔,好像姑娘身后追了一群恶鬼。但谢滨回过神来。便更加神色黯然。
关雎尔跑出很远,早已跑离谢滨视线几倍之外,终于双腿一软,踉跄倒地。
她已经将吃奶的力气都用在两条腿上。此刻连起来都困难。关雎尔上气不接下气地趴在地上,眼看着周围慢慢围上来一圈叽叽喳喳的人,那些人七嘴八舌地议论她为什么躺地上,还有人竟摸出手机拍照。她竟然是在这种场合,有生以来第一次成了别人眼中的中心。关雎尔恼羞得无地自容,一把甩开来扶她的一只手。慢慢地自己爬起,慢慢地拖着电脑包离开人圈子,万幸,打到一辆出租车。坐上车的瞬间,关雎尔委屈得泣不成声,都无法与司机说话,只能递上一张名片。
出租车开了多久,关雎尔就握了多久的手机。她手机屏上只有安迪的号码,可她终究没拨打出去,不想打搅人家的一团喜气。直到下车,为躲避路人目光的探询,她只得装作深深埋头在手机上操作,她才往爸爸手机发出一条短信:你们别忙乎了,我已跟谢滨分手。
可关母一看短信,就胸有成竹地笑道:“我们女儿会使小手段了。小伙子越是拦手拦脚,说明越有猫腻。走,出发。”
关雎尔甚至都没收到爸妈的回复。她完全闹不明白了,怀揣着一肚子的疑问,却都烂进肚子里。不想再问谁了,她再也丢不起这个人。昨晚今晨,已经把她的自尊心折损殆尽,她没有勇气再节外生枝。这是她的命,她合着就该本分做人,不该有痴心妄想。
安迪一直在笑,即使坐下说正经话题,依然掩不住满脸的笑。“曲曲,对不起,我的事还累你妈妈老远跑一趟,她这么忙我还辛苦她。”
“没事没事,她那黑眼圈是给我爸气的,我爸三心二意,恨不得三妻四妾,老家留个伺候老娘替他尽孝的,这边放个替他卖命挣钱的,最好外面再多弄几个狐狸精。”她说着探出脑袋往前看看,见前排她妈妈和老谭似乎谈得还行,才稍微放心。
“包子家也一样。包子要是敢学他爸,我拧下他的头当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