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老多银子了!
翠婶脚步顿住。
祝凤兰瞧去,就见她颤抖着嘴,瞬间失了平时的厉害和精气神。
茫然四顾,瞅着可怜极了。
这会儿,祝凤兰有些懊悔。
自己怎么也跟着来了?同住杏花街,她打家门口走过,就该回家歇着。
柳家这事儿,怎么瞧着,怎么不得劲儿。
阿蝉和老爹俩就瞧得明白!
……
“你说,你作甚要害你妹子?”翠婶盯着柳丛崧,眼皮耷拉,语气平平,却更吓人了。
柳丛崧白着脸,软着手脚。
对上自家老娘的目光,他躲闪了下,有心想不说,亦或是寻几个借口搪塞过去,目光瞥过柳笑萍,只见她也盯着自己,不止是瞎掉的眼睛好了,腰间还挂着一个梅染色的荷包。
方才,那只会顶人的大怪物就是从这里头出来,又回到这里头去的。
顿时,他不敢扯谎了。
“我、我……妹妹生得好,我听人说了个地儿,那儿的姑娘眼睛不好,但那地儿的姑娘值千金,往来都是权贵富绅……”
“妹妹去了哪儿,锦衣玉食,还有人伺候,她能过好日子,换些银子回来,咱们家也能好过些。”
在柳丛崧看来,萍姐儿嫁了,往后就是白家的人,生死富贵是她的命,断没有再接回来的道理。
可老娘性子犟,最后不止赔了当初白家给的聘金,更是豁出了命将人带了回来。
糊涂啊!
那聘金——
给了爹娘,那就是他的东西!
谁让他是柳家的儿,是柳家的丁!
到口袋的铜钿,阿爹阿娘还给人家送回去了!这叫他怎么不恨?
左思右想,白日琢磨,晚上辗转,都为这丢的钱难受,心里闹腾得像搁了块炭,烧得他两眼通红。
人人都道娘有情谊,是个好阿娘,可谁想过他柳丛崧了?
多一口人,可不是添一双碗筷的事,四季衣裳,生病抓药……哪哪不费钱?
回头爹娘年纪大了,这阿妹,还不是他这做阿兄的责任?
更甚至,以后的养老送终还会是他孩儿的责任。
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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