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席面!”他咬重音,重点在一道这词上。
“噢——”几人拉长了声音。
“噢——”王蝉瞧了瞧左右,也学了一声。
瞬间,吴富贵觉得,自己往日里积累的管事威严,在这一声噢里消失了。
吴富贵:……
咋这么不得劲儿呢!
……
真是朱武镇。
王蝉朝人的尸身瞧去。
棺材四散,露出里头的尸体,那是一个少年人的尸身,约莫十二三岁,只见他眼睛圆睁,嘴巴是张的,这不是最吓人,更吓人的是,他的天灵盖,眼睛、嘴巴处有巨大的菇长起。
竹青色的衣裳被撑破,甚至是肚脐处都生了这怪东西。
似灵芝,又似蘑菇,大大的伞盖,粗大的伞柄,隐隐有暗红之色,诡谲阴邪。
王蝉皱了皱鼻子,觉得那股味儿有些冲。
有些位置的菇小,有些位置的菇大,不过,随着青面鬼一点点被吞噬,那菇好似得到了滋养,不断地长大,天灵处甚至顶破了棺材。
“真是表少爷。”
“真是表少爷的哥。”
王蝉的视线在少年尸体和青面鬼之间来回移动。
人为炁舍,便是没了魂的死尸,上头还残留着原先的炁息,此时,王蝉为身外身,脱了肉体凡胎,更是能瞧到本质,少年尸体较青面鬼更为年轻,她就是能瞧出,这俩东西实为一个。
可是,为啥呢?
蝾螈蜥蜴,脱皮不得越长越大,人怎么就长小了?
“棺菇,这是棺菇?”
王蝉侧身瞧去,出声的是个青年,着一身书生青衣,五官生得寻常,凑合在一起却温和,自有一股悲悯的气质。
是让人瞧了就心生亲近的模样。
“棺菇?”王蝉重复,尸体上长的,不得叫尸菇么?
“对,这是棺菇,错不了,我在典籍上瞧过。”说话的是古铜街坐堂的朱大夫。
方才,街上人群生乱,他拦人,听一句吴家闹鬼,心中好笑。
什么闹鬼?朗朗乾坤,这世间何来的鬼?
不过是失心之人发癔症罢了,亦或是人心鬼祟,有人装鬼罢了!
他不信邪,信步来了吴家,也在吴家大门口瞧了场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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