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里,除了去族学,我便喜欢在秋先生的药庐呆着了。
我与秋先生聊的投缘,不知道为什么与秋先生说什么都没有顾忌,我不怕他听不懂,也不怕被他知道什么把我当妖怪降了。在祖母面前我尚有几分掩饰,对秋先生似乎就像他原本就知道我的来历。
某日,阳光正好,四姐在药房研磨草药,表弟在院里练剑,我与秋先生在下棋。下着下着就聊到了秋先生的风花雪月上,当时我双眼放光的盯着他,问他的恋爱史,一问一答好不融洽。
我落下一枚子掐断他即将连成五颗的棋路,边问他。“你什么时候遇见那个姑娘的?”
秋先生状似回忆了下,答。“十五年六个月三天五个时辰半刻钟前。”
这波浪得,上天了,要是这时代有未来那个秒表他怕要把有效时间记到秒的小数点后面两位数。
虽然对他这装叉的深情不感冒,我还是很好奇道士的心动历程的,于是继续说。
“你果然六根不净,小小年纪不学好,就学人家风花雪月了。”
他盯着我的脸,高深道。“你懂什么?”
好吧,没谈过恋爱的我什么都不懂,怕他就此打住不说,不由摆手急忙狗腿的讨好。“一时嘴快,瞎说了大实话。我其实是想说,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还挺唯美的,哈哈!”
秋先生似乎被我的狗腿给捧得飘飘然了,陶醉了下才说。“我遇见她的时候正值青春年少。”
我默默在心里吐槽,嗯,十来岁,年少是年少,青春怕是勉强了点。
他似乎看出我内心所想,淡淡的继续说。“我今年四十有一,相遇那年她十九,我年廿五。”
他说完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面皮,怀念道。“我一直想保持住初遇她那年的样子,不过岁月不饶人,还是老了。”
我感觉额角青筋直跳,体内的洪荒之力几欲压制不住,闭了几息眼睛才咬牙切齿道。“你这个神棍、骗子。”
秋先生诧异的道。“我怎么神棍,骗子了?”
我伸出食指指着他的脸,做茶壶状。“我一直以为你才二十几岁,哪知道你原来是跟老黄瓜,白瞎了我对你的崇拜。”
秋易呆了呆,一时对青隐的话没能理解,等他通透的理解了青隐人已经气呼呼的走了。
此后,我喊了他很长一段时间的老骗子,秋先生每次都拒不应声,同时也觉得被叫骗子很没有面子,于是他就每次都提出抗议,但每次都抗议无效。
秋易觉得五子棋太简单,下着无趣,某天随手扔了本书出来,让青隐看看后再找他玩儿。
书是本破书,不是竹简,秋先生常年在外漂泊,为了携带方便他都是用的纸质书,自己装订成册用麻线粗糙的缝一起。
不是棋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