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
读完信,我心里总算松了口气,再不怕祖母因为阿爹而忧心不已,遂将连着陪了我好几日的表弟遣回去歇着。
十月十三日,下雨了,真是一个糟糕的天气。
姚家的门房再次接到黔洲的来信,且是加急家信。
那时候我正端着一碗汤药侍奉祖母,乌嬷嬷及一干丫鬟安静的守在屋里。就在汤药见底的时候,大伯母带着二姐进来请安,祖母躺在床上淡笑着,很温和。
于氏走到床前轻言细语的和婆母说话,还打算接过侄女手里的药碗亲自侍奉。
大伯母的举动自然被我拒绝,我现在只想多为祖母做点什么。
于氏也不生气,坐在丫头搬过来的凳子上,偶尔拿帕子擦擦婆母嘴角溢出的汤药,气氛一片和谐。
如果,如果没有那个老管家急匆匆走进来,我想至少我还能陪伴祖母两年。
当时我怎么的呢?
双手发软,那白瓷的药碗落到怀里,剩下的汤药尽数洒在我的身上?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时祖母一口血吐了出来。血雾撒了满床,有些甚至落到我的衣裙上。
我当即回神,扑到祖母床上哭喊着叫祖母不要离开我,不要睡着。
祖母晕了过去,屋里一片混乱,我被艾叶带着站在屋外,死死看着祖母的房间。
四姐和老大夫们来了又走,表弟和五姐不知什么时候也来了。
晚上我依旧进去睡在祖母屋里,却不敢闭眼,脑袋里不停的想着白日里老管家的话。
三爷,去了!
三爷去了?便是说我,我阿爹去了?
那个儒雅的阿爹死了,突然之间就不见了,前两日秋先生还说不日便可返还的阿爹。
如此,想着念着这事,我也竟然迷糊过去了。做了许多梦,梦见自己开始在姚家有意识,阿爹不在家,后来从西北回来后买了整整一箱子的珍奇古玩,锦衣首饰来送我。梦见阿爹为我的花园从全国各地搜罗奇花异草,他还亲自帮着翻过地,庖过坑。梦见每年生辰时,阿爹都会陪着在身边,明明自己女儿很差劲,他却能面不改色的夸赞。梦见……
很多,很多的与阿爹有关的事,那样儒雅鲜活,俊美不凡的阿爹依稀就在身边,真的让人没法相信大伯父信里所说是否属实!
早上,全府皆着了缟素,我于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