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阿隐,到家了,回房再睡。”四哥侧着身子,右手伸过来隔在我的头与车壁之间。
我看了看车里只有我与四哥了,赶紧坐直了身子,问道:“到了多久了,四哥也不早点叫醒我。”
“刚到。”他语调轻柔,密长的睫毛轻轻扇动。
我怔楞的看着四哥,从来没觉得四哥如此惑人过。
“走了,下车了。”姚青恒握了握拳,忍住将人拥进怀里的冲动,躬身走出马车。
我在四哥后面,抓住四哥的手跳下车。“我好像不困了。”
“乖,回去躺会儿,累了一天了。”
好吧,那回去再躺会儿。
没想到只是想随便躺会,谁知道真的睡着了。
我好像做了个梦,梦见自己走进了一个檀木林子,林子里每一棵檀木树都有怀抱那么粗,不知道能做多少个檀木珠串儿呢,我乐得都笑出了声。
报喜的差使来时敲锣打鼓的,高头大马到姚府门口一跃下马。
自从到京城后府门还是第一次如此热闹,除了差使的唱念声还有前来瞧热闹的百姓。
四哥带着我们在门口迎接,接过差使送来的文书,新管家杜仲立马递上了赏钱招呼人进府休息。
差使推脱数回接过赏钱,却再不能进府做客,只抱拳一礼,道:“解元郎君切莫多礼,在下还有其他处需要一一通报,在此便恭喜郎君了,来日金榜提名。”
姚青恒回礼,道:“如此,便承使君吉言了。”
待差使一走,便是围观的百姓了。
这时候的人热情淳朴,左领右舍若逢喜事,必定是大家一同前来道贺。
乌衣巷说是文人雅士聚集地,比不得平常乡邻的喜乐热闹,但读书人最讲究书生意气。
四哥果真如他说那般考了第一名,我与三姐别提多高兴了,药儿倒是还不懂什么叫科考,但他通过观察大家的神情也知道家里有高兴的事,是以,小小的他也整日里乐呵呵的,傻笑了好几日。
今年腊月,四哥生辰,京城难得下了薄薄的一层雪,天地间仿佛覆盖了一层朦胧的白纱。
一大早我照例亲手做了一碗长寿面,敲开四哥的房门。
四哥淡然的坐下开始吃面,一边吃一边不经意的问。
“今年给四哥准备了什么礼物?”
“现在还不能说?”我神秘道。
“那什么时候能说?”
“晚上你自己看。”
“还要等晚上!”
“今年四哥可是过整寿,今日一过便弱冠了。”我笑着道,“这次准备的礼物肯定不是随便的。”
“是吗?我倒忘了。”姚青恒似乎有点恍惚的随口反问,“难为你一直为我记着。”
“和祖母的生辰相差不久,第一次给你过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