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这是我的错,如果下次还有这种事情,我会带一瓶防腐剂给你的了,唔,也许我再带一位制作木乃伊的专家会好点。”
“无妨,抛弃了肉身的枷锁,反而让我看清了自己的心。”
“希望你所说的意思,不是你现在可以直接透过肋骨看到自己的心脏的意思。”
“这个笑话挺冷的。”
言谈如常,但王忠的语气却蕴含着一抹挥之不去的阴冷,白墨见状,暗中微微摇头。
眼下的王忠,虽然浑身血肉近乎腐烂殆尽,只剩一副惨白的骨架,宛如被死灵魔法唤醒的骷髅兵一般,但身上却没有死灵常见的死气,空洞的骷髅眼眶之中,也没有骷髅兵该有的灵魂之火。
并非是从死亡与黑暗之中复苏,而是凭借着异能将自己的生命存在强行驻留在人间,但身上也并没任何生气,反而泛着一抹骇人的怨戾之气,这结果和白墨所期待的结果相差甚多。
白墨希望看见的是王忠在生死大恐怖之间大彻大悟,淬练意志,将异能推向成熟,彻底击碎死亡法则,但眼下的王忠,却只是靠着一腔怨恨之气维持着自己的存在而已。
心头怨天恨地的疯子,和靠意志主宰天地的皇者之间,前者也许可以靠着一时之间的情绪激昂,在意志强度上和后者媲美,但终归是两个差天共地的境界,不过这是王忠需要去走的路,白墨就算再熟知王忠的事迹,也无法取代王忠去抉择,去明悟。
萧戚薇看见王忠这幅摸样,香泪默垂,哭的好不伤心,而王忠却是不言,并非是他不想说,而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如果白墨在面前来个儿女情长,互诉衷肠什么的,指不定他的八点档狗血悲剧男猪脚粉碎拳又要砸过来了。
“好吧,骷髅架子就骷髅架子吧,好歹你算是蜕变了一回,该有点长进了,眼下敌人大军压境,一会战火燃起的时候,你记得跑的干脆利落一点,别被小喽啰干趴了。”
眺望远方,白墨眼中露出一抹凶戾的火焰,作为在未来以魔神之名横行天下的白墨,可从没有被敌人欺上门来后一言不发仓惶而逃的习惯。
同样眺望远方,王忠虽然不能像是白墨那般以神念扫描周遭环境,但那份弥漫天地,随着时间递增而不断暴涨的凶煞戾气便已经足以说明一切。
复杂的憎恨火焰在心头熊熊燃烧,但在那份宛如天倾地裂般的凶煞威压之下,王忠心头还是忍不住轻颤了一下。
袁沙源便是如此明目张胆的散发着气势威压,以最堂皇,最霸道的方式宣布自己的存在。
虽然那位华夏至尊尚未到来,但透过这份隔空传递而来的气势,王忠仿佛遥遥看见那个身披皇袍帝冕,手持蚩尤兵主之枪,煞气凶霸的男人以虎视眈眈,残忍嗜血的眼神看着自己。
朕来了!你们做好准备没有!如果还没有,朕会将你们撕成粉碎!
虽是无言,但袁沙源的意志和战书便已经凭借着气势传递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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