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阎、、、阎行,老夫说这些并不是推卸罪责,而是想让你知道阎家灭门的真相。你父亲阎忠确是因我而死,此事,老夫绝不推诿。但你阎家上下数十口老幼惨遭灭门,却不是老夫所为。”
“哼!死到临头了,老贼还想狡辩!”阎行冷哼一声,满目怒火地瞪着韩遂。
韩遂神色淡然地说道:“事实胜于雄辩。老夫一生虽不敢妄称说一不二,却也不是敢做不敢当的小人。做了便是做了,没有做过的事情,老夫如何承认?今日你要为父报仇,老夫无话可说,甘愿俯首待戮。但是,老夫却有一事相询,不知你可否为老夫解惑?”
阎行神情冷漠地俯视着韩遂,沉声道:“有话就说,何必故作玄虚!”
“你在老夫身边潜伏这么多年,有无数次机会杀死老夫,为何要等到老夫行将就木时才动手呢?数月前,休屠城一战,如果你不救老夫脱困,我岂不是早已身死多时了?”韩遂百思不得其解地低声问道。
阎行双眸冰冷地看着韩遂,满脸杀气地说道:“我汉阳阎家虽不是百年望族,却也是西凉境内屈指可数的大家族。就是因为你韩遂老贼的唆使,致使我阎家偌大的家族毁于一旦,阖家老幼被贼人杀戮殆尽。如果我阎行只想杀你一人,翻掌之间就能捏死你。然而,就这么让你死去,太便宜你了,我阎家数十口族人的血海深仇如何能报?
所以,我不能让你一死了之。我要夺走你所拥有的一切,亲眼看着你为之奋斗一生的全部所得亲手交给自己的仇人,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慢慢地折磨你,直到你绝望无助的时候,一刀砍下你的头颅!”
阎行这番话,听得韩遂满脸煞白,枯黄色的额头上呈现出密密麻麻的皱纹,两侧眉角青筋暴起,气得腮帮子鼓鼓,咬牙切齿,干瘦的身体剧烈颤抖。
这一刻,他真的很想和阎行拼了,哪怕明知不敌,拼掉这条老命也要咬下阎行身上的一块肉。否则,他死不瞑目;即便是死了,也会被阎行的恶毒狠绝气得死去活来,死得太憋屈。
曾经,韩遂认为自己或许就是世间最心狠手辣的人,先后暗算了很多西凉枭雄,让他们不明不白的死去。而他一生也绝对算得上是杀人如麻,全身沾满血腥,这辈子只有他杀别人,绝对不会被别人所杀。但是,他现在知道错了,高估了自己,小觑了天下人,尤其忽视了潜伏在自己身边的敌人。
自古有言:杀人不过头点地。
可是阎行之狠、之恶毒,远远超出韩遂的想象。他做梦也想不到。阎行既然早就知道他韩遂是阎家的大仇人,却还卑躬屈膝地认贼作父长达八年之久。其间。阎行表现得比亲儿子还孝顺,早晚问安,处处毕恭毕敬,言行举止近乎无可挑剔,简直堪称人子之中的楷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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