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见状眉头一皱,神情不悦地冷哼道:“哼!军营重地,如此喧哗成何体统?”语罢,他下颚一抬,示意郭图上前询问,看看邺城又有何大事。
郭图当即会意,起身拱手施礼后,快步迎上去,抬手拦住策马冲进辕门的哨骑,并低声询问来由。
看到数十步开外的郭图已将哨骑拦下,而策马飞奔的哨骑翻身下马时居然站立不稳,砰然摔倒在地,顿时袁绍脸色阴沉,眉头不由跳动几下,莫名地心头一沉,预感到邺城可能真的发生大事了。只是他实在想不明白,自己离开邺城不到十天,好不容易赶到大营,接下来正是放开手脚大干一场的好时机,却偏偏又有哨骑日夜兼程赶来,难道这十天里邺城又有变故?
一念至此,袁绍轻声叹息道:“真是多事之秋啊!最近一段时间事情特别多,一件接着一件,令本公应接不暇,片刻不得安宁。”
许攸闻声笑道:“正所谓能者多劳嘛!主公身为丞相,总揽天下军政,自然是政务繁忙,片刻不得清闲。像在下和鞠义将军便没有这么多政务,只须处理好军中事务,一门心思打败公孙老贼,根本无须一心二用。呵呵呵!”
袁绍闻言颇为受用,微笑道:“子远所言倒也不无道理。自从各镇诸侯派遣使者觐见天子之后,本公是愈发繁忙了。各镇诸侯三天两头禀报军政大事,前几天兖州曹操请示出兵徐州,就在本公离开邺城之际,荆州刘表又上表江东孙策妄动刀兵,半年内连克江东十余城池,时下已占据大半个江东。为此刘表请示本公责斥孙策,令其有所收敛,切不可倒行逆施,为所欲为。”
说话间,袁绍脸上浮现出浓浓的得意之色,似乎对这些诸侯请示十分看重,让他的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颇有些喜不自禁,仿佛他自己就是大汉天子似的,执掌天下大权。
许攸闻弦歌而知雅意,接声恭维道:“各镇诸侯纷纷向主公请示,这说明他们对主公甚为恭敬。等到我军收复幽州之后,主公的声望必定再上一个台阶,届时各镇诸侯对主公势必愈发敬畏。由此一来,距离主公问鼎天下之日已然为期不远了。一旦主公称霸中原,余下诸侯势力便可传檄而定,千秋霸业指日可待!”
“哈哈哈!”袁绍开怀大笑,眼睛眯成一条缝,喜笑颜开地道:“子远说笑了,问鼎天下谈何容易,任重而道远哪!”
“嗵嗵”的跑步声急促而来,但见郭图疾步跑到袁绍身前,气喘如牛,脸色煞白,眼神飘忽,似是受了惊吓,以致站在袁绍半晌都没缓过劲来,几次开口要说话,却欲言又止,愣是什么也没说。
“公则为何如此惊慌?”袁绍神色微变,抬眼看着神不守舍的郭图,语气不善地责斥道:“遇事要冷静,处变不惊,如此方为贤达之士,可堪大用之才。不必着急,好好冷静一下,然后再说到底是什么事让你如此失态!”
“呼———!”或许是袁绍这番说教对郭图真的很管用,以致郭图闻言后长嘘一口气,脸上的神色顿时好了很多,眼神也有了光彩,不过瞳孔中充斥着震惊与骇然,仍是一副惊魂未定的神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