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这场劫营之战谁胜谁负尚未可知,袁术大军能不能讨到便宜还是未知之数。
诚然,时下淮南袁术麾下兵马至多不超过二十万,兵马与联军旗鼓相当,不相上下。而且,袁术帐下兵马多为步军,缺乏快速机动能力,或许他们在攻打营寨方面战斗力不弱,但是旷野作战则远远不及联军。一旦被联军探明虚实,进而主动出击的话,将近十万铁骑便如猛虎出笼一般势不可挡。果真如此,那么此番前来劫营的袁术大军顷刻之间便将处于绝对劣势,不但占不到便宜,反而还会吃大亏,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
郭嘉和陈宫二人的话,成功转移了帐内众将的声讨苗头,既为吕布解围,也引发众人沉默思索。
仅有一门之隔的内室中,当吕玲绮听到众多西凉将领指责父亲吕布时,急得如同热锅上蚂蚁似的,坐立难安,急得直跺脚。可是站在窗前的李利却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不急不躁,煞有兴趣地欣赏窗外的火光,任凭喊杀声和轰隆声如何剧烈,始终不动声色,泰然而立,神色平静如止水,无波亦无澜。
“事态紧急,十几万大军危在旦夕,难道夫君真的一点也不着急,不担心吗?”吕玲绮忍不住地轻声问道。
李利闻声回头,看着吕玲绮有些憔悴的清丽脸庞,神态平静,语气温和地道:“为何要急,有什么可担心的?徒有其表而无其实,充其量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何必自己吓唬自己?”
“呃!夫君说袁军夜袭是虚张声势?这何以见得?”吕玲绮愕然应声问道。
李利淡然一笑,抬手指着窗外的火光,神情笃定地道:“看看这偌大的声势,东边、西边和南面都有喊杀声,这是典型的围三厥一的攻城之法。呵呵呵,围三厥一,真亏袁术想得出来!”说到这儿,李利不禁哑然失笑,顾自摇了摇头。
“将攻城之法拿来偷袭劫营,这本身就表明袁术外强中干,尚未开战就已经心虚了。”颇为不屑地看着窗外的火光,李利低声说道:“现如今,我盟军与袁术麾下兵马近乎持平,谁都没有明显的兵力优势。如果袁术真有胆量与我军决一死战,那么他就应该率领大军倾巢而出,抓住我盟军初到此地、立足未稳之际,聚集所有力量于一点,重拳出击,直取辕门,然后与我盟军展开决战。惟有如此,他才有取胜的机会。
然而眼前的情形却是围三厥一。这种形式的偷袭攻击,看似声势浩大,实则色厉内荏,虚张声势。这说明袁术并未派出所有兵马,而是派遣一部分兵力前来偷袭,其目的便是大张旗鼓,制造攻势浩大的声势,混淆视听,企图扰乱我盟军阵脚,动摇军心,促使我军内乱,慌乱中互相挤压或践踏,继而从大营北门弃营而逃。果真如此的话,那我十余万盟军便不战自溃,且不说全军将士将遭受巨大伤亡,单是大营里的军械辎重就会被袁军付之一炬或悉数缴获。如若辎重丢失殆尽,那么我等就失去了攻打寿春城的攻城军械,这样一来,此番围剿袁术必败无疑,断无取胜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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