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幽暗,星辰隐退,又是一个无月夜。
凉风吹拂,空气带着一丝清冷,还夹杂着些许血腥,隐隐透着几分肃杀的气息。
亥时初刻,中军帅帐里依然灯火通明,但营帐门口却无人走动,只有左右两排甲士手持长兵伫立在营帐两侧,宛如磐石一般纹丝不动。
“嗵、嗵、嗵!”
颇为沉重的脚步声传进大帐,促使正在伏案疾书的李利抬头看向门口,随之摆手示意亲兵放行。做完这些后,他继续写完刚刚搁置的书简,随即起身走到廊下,招手示意侍从奉茶。
“夜深了,奉孝为何还未歇息?”
说话间,李利伸手制止了正欲行礼的郭嘉,示意他不必拘礼,坐下说话。
郭嘉揖手示谢,随即揽起厚重的黑色战甲的下摆,慢吞吞地坐下来。但是坐下之后他感觉很不舒服,既而索性伸直双腿,席地而坐。看到这一幕的李利,不禁哑然失笑:“呵呵呵!早就跟你说过,常年跟随大军出征之人一定要习惯披挂战甲,可是你却充耳不闻,执意不肯穿戴甲胄。现在滋味如何,不习惯吧,是不是感觉很不方便,太碍事了?”
“唉,主公既然知道微臣不习惯披挂战甲,为何还要刻意为难臣下?”难得和李利单独相处,郭嘉此时也不客套,当面发牢骚,省得憋在心里难受。
把心里话说出来之后,郭嘉憨笑道:“这不,穿上这么沉重的战甲,微臣躺在榻上翻来覆去也无法安寝,所以只能前来叨扰主公了。只是微臣没有想到。主公竟然这么晚还不歇息,想来一定是有心事。”
“知我者奉孝也!”李利欣然颔首,当即亲手给郭嘉倒上一杯茶,以示歉意。毕竟,郭嘉身上这套重达四十斤的黑色战甲就是他的杰作。下的是死命令。不穿都不行。于是,可怜郭嘉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却要背负这么重的战甲睡觉,这当真是一种折磨,不啻于受罚服役呀!
事实上,这套龙鳞甲还有一个将近八斤重的兜鍪(头盔)和一双四斤重的长靴,若是再披上一件战袍。至少也有五六十斤重。此外,披甲上阵的战将都有份量不轻的长兵器,这一套装备全副武装起来,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斤。
这里所说的“斤”,并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