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而找出应对之策。因此,后世史学家认为陈宫有迟智,其人算不得聪慧睿智,亦无经天纬地之才,却善于思考,能够从纷乱复杂的局势中理出头绪,抽丝剥茧,去芜存菁,从而得出准确的判断,并制定相应的对策。
当陈宫一点点梳理脉络之时,亲信扈从静静地站在一旁,躬身倾听,三缄其口,不插一言。作为跟随陈宫多年的仆从,他对自家主人自言自语的思考方式早已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
一通而百通,陈宫想清楚曹操的险恶用心之后,紧皱的眉头随之舒展开来,既而慢条斯理地回身坐下,随手倒上一杯茶,摆手示意扈从坐在自己身边。
轻呷一口茶,陈宫轻声叹息道:“这次奉先只怕是空欢喜一场,不但得不到曹操许诺的钱粮和战马,还极有可能搭上偌大一座徐州!”
“主人的意思是曹操假借结盟之名,出兵攻取徐州吗?”扈从顺着话茬恭声问道。
陈宫闻言后脸上露出一抹不屑之色,冷笑道:“曹操攻取徐州?呵呵呵,只要我陈宫还活着,他想得徐州便是痴心妄想!况且他刚刚占据冀州,自顾不暇,焉有余力再图徐州?更何况,此刻已经有人堂而皇之的进兵徐州,旬日之后曹操便不用惦记徐州了!”说话间,陈宫的脸上浮现出不舍之色,但眼神极其坚决,俨然下定决心,心意已决。
亲信扈从闻声后神情茫然,低声道:“主人是说,近期徐州便将易主么?呃,难道是借道徐州的西凉军!”扈从神色大变的失声惊呼道。
“噤声!”陈宫闻声色变,颇为不悦地训斥道:“你这小厮跟随我多年,何以如此孟浪,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扈从连忙告罪:“主人恕罪,小的一时失言,以后再也不敢了。”
告罪之余,扈从扭头环顾四周,低声道:“据说西凉军借道徐州是奉命前往兖州参战,为何主人却说徐州危急,朝不保夕,莫非西凉军借道是假,图谋徐州才是真?小的愚钝,恳请主人明示。”
陈宫闻言后神色略显不悦,本不想解释,却见扈从满脸期待的神色,不由得心头一软,沉声说教道:“尔日后还须多读书,岂不闻假道伐虢之典故?”
语罢,陈宫再不理会扈从的神情,心有所感地顾自叹息道:“可怜奉先还被蒙在鼓里,浑然不知他已将西凉大军放进徐州,不日便将兵临城下,徐州再度易主之日已然为期不远矣!”
扈从闻言后终于恍然大悟,脸上瞬间露出惊喜之色,忍不住地插话道:“主人忍辱负重多年,如今终于可以不用再看吕布的脸色了,此乃大喜啊!”话音未落,扈从便捂住嘴巴,脖子一缩,低着头不敢正视陈宫,显然他意识到自己又失言了。
然而陈宫并没有责怪他,神情怅然的低声叹息道:“此言差矣!这些年我陈宫并非忍辱负重,而是倾尽所能一展所长,只可惜奉先桀骜不驯,贪婪成性,终究不是成大事之人。现如今,他整日醉生梦死,偏听偏信,宠信陈珪、陈登父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