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前身后名,那才叫痛快。如果就这么死了,我是不甘心啊。”
“想建功立业,封妻荫子,为何不去边关从军,却在这里做个游侠?”
“你以为边关想去就能去?”谢大郎撇了撇嘴:“关山万里,即便是最近的范阳也有四五千里,没有路引,就不能在官家驿馆食宿,仅是一路上的饮食花销就让人头疼,更何况白身从军,没有鞍马甲胄,想要立功何其难也。也许走不到边关,我就成了路边的饿殍。”
“你控制着京师的游侠无赖,连这点钱都没有?”
谢大郎沉默了片刻,忍不住笑了起来,充满了自嘲:“我是收了不少钱,可是也有一帮兄弟要养活。兄弟们没有正业,又不肯委屈了自己,每天都要喝酒吃肉,听曲观舞,花销颇大,存不下几个钱。”
“怕是还要拿出一大部分孝敬人吧。”李再兴道:“如果孝敬不到位,坊里的武候不会那么客气。”
“这是自然。”谢大郎长叹一声,神情郁结:“我收来的钱,有七成倒是进了他们的口袋。纵使如此,还要陪着小心,稍有不周到,便有性命危险。”他瞟了李再兴一眼,苦笑道:“除了官家的盘剥,还有同行的眼红。李兄昨天刚到京师,今天就来抢我的地盘,是不是太急了些?”
李再兴哈哈一笑,把接管菩提寺安全的情况说了一遍。“其实我对你的生意没什么兴趣,只是职责所在,只能出此下策。今天已经是初三,四五天时间,我可没办法把那些和尚训练成高手。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找到你这个贼首,才好办事。”
谢大郎听了,频频点头:“李兄争的是地盘,用的却是兵法,莫非是将门之后?”
李再兴苦笑道:“不瞒大郎说,我是在寺庙里长大的,不知道父母是谁。”
“是吗?”谢大郎放下酒杯,挠了挠头:“如此说来,我们倒是同病相怜了。我也不知道父母是谁,流落四方,学了些武艺,前些年到京城来,本想凭本事考个武举,为国效力。不料如今武举不仅要考武艺,还要交纳家状、保状,我连报名的资格都没有,只好流落京城,凭着拳脚混口饭吃。”
“这京师诸坊的游侠,都是被你打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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