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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再兴笑笑:“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也许能青史留言。”
“也许吧,五行志里会有你的名字。”李林甫摆摆手,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再继续下去。“为什么在长安无法修行,非要去庐山、衡岳这样的偏远之地。”
“因为只有偏远之地才能安静。”李再兴道:“不论是我大唐的道教,还是天竺传来的密教,又或者波斯传来的祆教、景教,都需要人心安定。要想安定,不是说听不到声音即可,还需要脱离俗世的烦扰,不为俗事所累。所以修道初期,偏僻的山木是首选之地,更有甚者,要选择荒山野岭中穴居苦修。与那些苦修者相比,在庐山或者衡山筑庐而居,离尘世并不远。”
李林甫诧异的打量着李再兴:“想不到你除了道教、密教,还通晓祆教、景教?”
“机缘凑巧,也是兴趣所在,所以打听过一些。”李再兴笑笑:“仅此而已,让李相见笑了。”
“年纪轻轻,却对修道感兴趣,莫非你将来也想学你师傅束草神僧遁入空门?”
“我学不了师傅。”李再兴摇摇头,一脸正色:“大唐有劫将至,我怎么能静心修道,坐视生灵涂炭,苍生受苦,只得在红尘里走一遭,以霹雳手段,行菩萨心肠。”
李岫站在另一侧,看看李财兴,再看着案上那份身状,品味着李再兴的这些话,忽然打了个寒颤。他皱了皱眉,揉了揉眼睛,不寒而栗。
李再兴离去之后,李林甫看着远处的龙首山上的大明宫檐角,沉默无语。李腾空看出了他的心思,走到他身边,抱着他的手臂,轻声道:“父亲,你别听他的,一看就是一个轻狂无知的年轻人,大言邀名罢了。”
“腾空儿,他不一样啊。”李林甫轻拍李腾空的手:“他是束草师的弟子,这些可能都是束草师的安排,也可能是……上苍的慈悲啊。”
李腾空也沉默了,她抱紧了李林甫颤抖的手臂,将脸靠在他的肩头,泪水无声的涌了出来。
“阿爹,我舍不得你。”
“我也舍不得你。”李林甫轻叹一声,喃喃说道:“不急,不急,待我再思量思量,也许……还有其他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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