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无外乎两种,要不拥兵自重,功高震主,惹得皇帝猜忌,找个莫须有的罪名,治罪夺命,要不就是虽上受皇恩,下得民心,却惹得朝中同僚地方豪强所妒,阴谋害之。这些先例,举不胜举,远了有南宋岳武穆,本朝太祖时的凉国公蓝玉,近了大帅难道没见梅林郎君胡宗宪的下场了吗?而大帅对女真和鞑靼的剿而不灭,不正是由此而起吗?”
李成梁略微沉吟,随后说道:“此话倒也有理,不过当今天子尚幼,国事均由太岳大人一人裁断,而本帅手握大军随时听命,就是有人意欲对本帅不利,量他能奈我何?”
黑羊子笑道:“大帅此言差矣,我说一人,大帅可想能也不能?”
李成梁眼睛放光,语气冰冷地说道:“难道你是要讲辽王千岁意欲对本帅不利吗?”
黑羊子说道:“正是。”
李成梁怒道:“大胆,想那辽王乃宗室藩王,世受国恩,与天子同气连枝,当今辽王才袭了爵位不久,年纪尚轻,又是藩王,我朝有定,藩王与朝官不得私交,本帅和辽王虽同在辽东,却并无任何关系,辽王怎会与本帅龉龌?当真一派胡言。”
黑羊子不慌不忙说道:“大帅当着真人何必假话?我大明所谓藩王,表面上封疆裂土,一方诸侯,位极人臣,实际上不过是牢笼中一富贵囚徒而已,自从我朝文皇帝靖难之役之后,对各地封王大加限制,裁掉三卫,手无兵权,藩王护卫之责全权交与地方官员。而后又经宁王朱宸濠之乱,朝廷更是对藩王们大力管制,权利削尽。地方官员名为保护,实为软禁,另外还派锦衣卫暗中监视,因而藩王名虽为王,实则足不能出封地,令不能出王府,除了衣食无忧,使奴唤婢,与阶下囚徒有何差异?那辽王虽然刚刚袭了王位不久,却不甘心做一囚奴,野心勃勃,一心只想效仿文皇帝靖难之事,私养死士,以待时机成熟,举旗起兵,挥师南下,攻占北京,登基为帝,大帅不可不察啊。”
李成梁面色阴沉,说道:“你所说所讲,可有证据?如无凭证,单凭你空口白牙,就想诬告当今藩王,论罪当处以凌迟之刑。”
黑羊子一笑说道:“小的并无证据,但是有一事需大帅明察,那辽王最近正要纳一房小妾,不知大帅可否知晓?”
李成梁愣了半天,瞠目结舌,不知道这黑羊子为何会突然提到辽王纳妾,这辽王不臣和纳不纳妾有何关系?不禁问道:“藩王纳个小妾,有何关系?难道这能说明他要造反不成?”
黑羊子嘿嘿笑道:“纳妾倒是无妨,不过这小妾可是有些来头,名叫贺玉莲,乃白莲教青子堂堂主贺天熊之女,那贺天熊外号冷烟剑客,武功群,两家如结下姻亲,同时辽王再重金贿赂建州之主尼堪外兰,又与东皇徐天波结为生死同盟,四家结盟,一旦时机成熟,相约起兵共图大事,不知大帅作何想法?”
李成梁听闻此言,不禁心脏急跳动,虽表面沉着冷静,语气却也缓和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