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天竺国国王毕竟不是什么愣头青,而是心机沉稳的一国之君,只一瞬间就发现了朱刚烈话里的圈套。
却说天竺国国王这时仍没考虑好,到底要率领天竺国站在佛宗还是道宗身后,于是摆出一副猛然想起的姿态,含糊道:“哦!寡人想起来了,三位国师确实向寡人提出过驱逐西婆罗门中僧侣的主张,只是兹事体大,寡人那时身体不适十分困顿,就想着改日再和三位国师详谈,想来是三位国师曲解了寡人的意思,以为寡人同意了他们的主张,这才会通知了城防将军赵立勋,惹出了当下的误会来......”
朱刚烈笑道:“那陛下的意思是您并不准备驱逐西婆罗门中的僧侣喽。”
话已至此,天竺国国王也只好强挤出一抹欢容道:“正是如此,所以几位圣僧大可在西婆罗门中安心住下,想待多久就待多久......”
玛塔公主闻言笑道:“朱圣僧,我就说我父王礼佛敬佛吧,现在你们可以安心在王宫中住下了。”
朱刚烈为难道:“陛下虽然准许我等留下,但是就方才陛下所言,贵国三位新国师一力主张驱逐西婆罗门中僧侣,想来这几位国师对我佛宗的态度不甚友善,我等要是就这么留下了,恐怕会给陛下凭添许多烦恼吧。”
朱刚烈这句话可算是说到天竺国国王的心坎里了,他现在心中正是烦恼的紧,甚至于就连当年和几位兄弟争夺天竺国王位的时候,都比当下的处境要来的轻松。
偏偏这时心中的苦闷还没法向外人说明,只好忍着一肚子苦水强颜欢笑道:“朱圣僧不必担心,几位国师之所以会主张驱逐西婆罗门中的僧人,并不是有意针对什么,实在是别有隐情......”
这在西婆罗门中驱逐僧侣的举措,只要是但凡有脑子的人,都能看出是出自道宗的三位新国师,在借机肃清西婆罗门中的佛宗势力,想必面前的天竺国国王对此也一清二楚,只是碍于心中摇摆,又想着左右逢源才能说出当下这番谬论出来。
朱刚烈一听天竺国国王这么说,心中倒也真来了兴致,想要看看面前的天竺国国王如何编下去,假装惊讶道:“原来其中还有隐情,不知陛下可否明说一二,也许有我等四人能帮上忙的地方。”
天竺国国王闻言,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心中忽然有了主意,故作为难长叹一口气道:“实不相瞒,我天竺国虽然自古便是佛国,国中更是流传有不少佛祖的神迹和传说,但是不知为何近些年来,再也没有新的佛迹出现,甚至于早些年慑于佛法而蛰伏起来的许多妖孽,近些年也渐渐有了复苏的迹象......”
说到这儿扭头看了玛塔公主一眼道:“小女的事情想必诸位圣僧都已心中了然,连小女这等有重兵护卫的皇室之人,光天化日之下尚且着了妖孽的道,那西婆罗门中寻常百姓的遭遇,不用寡人说诸位也可想象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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