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长刀,仿佛没有发觉,心中暗暗想到。这是敌方在试探攻击的距离,四十五天的血战,敌方已经没有了射距更远的抛石机,弓箭也应该剩不了多少。
一条柔软的黄色丝巾顺着难得一见的南风,从军阵后方向大梁城飘去。刚刚飞到韩冬头顶,震天的战鼓猛然捶响。
韩冬长刀一卷,黄巾已经到了手中,左手一带,黄巾已将右手牢牢缚在长刀之上。韩冬脚下一震,身体化作虚影如利箭射向梁字帅旗所在的城楼方向。
身后是因极速而过,空气震荡引起的炸响。
长长的八百步,平常是转瞬即逝的距离,在箭雨如飞的狭长驰道,却是炼狱。密集的箭雨没有办法全部避过,韩冬也需要全神贯注。
这样的场景十二年来经历过无数次,韩冬利于身体带动坚甲震颤,磕飞绝大部分箭羽。这样的动作已经化为了韩冬的本能。
头上飞过是自己军队的攻城投石,呼啸而过的声响连成一片。身后传来同袍中箭之后不断闷哼,还有猛然栽倒的声音。
韩冬第一个狂奔到了城墙之下。身影鬼魅般横移,躲开迎头而下的沸油。身体紧贴墙面,像壁虎一样灵活的向上潜游。不时在墙面上横跃而起,躲开不知是谁射出的流矢和碎石。
城头已经就在眼前,韩冬心中猛跳,眼光一抬,城墙垛口一块巨石迎头砸下……
……
魏营高大的点兵台前,数百黑色甲胄的亲军侍卫,如松而立,一色的火红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每人身旁一碗牛油火炬将周围映照得通亮。
点兵台上薛字帅旗迎风招展,在帅旗下方站立的三人,目视战阵最前方。其中有两人身着金色铠甲,正是韩澈和身边的紫衣侍女。
战鼓之声一起,二王子韩澈看了一眼脸沉如水的薛擒虎,扬声笑道:
“薛大帅,我方已尽起大军,做狮子搏兔一击。如果还有变数,那实在是非战之罪!何况天意在我,长公主只是随意抛下的丝巾,在这寒冬腊月都能引来南风,将士们顺风而上,可以省力不少。此战!我军必胜!”
薛擒虎微不可察的扫了站在韩澈身边的长公主一眼,两人在大帐内拟定章程之后。薛擒虎这才知道这紫衣侍女,就是国主都认定资质才情还在大魏五位王子之上的长公主。
与大帐装扮截然不同,一身甲胄的公主显得英姿飒爽。本来就魅惑天生的气质与勃勃英气融合在一起,更能激起男人最原始的渴望。
薛擒虎夜风也压抑不住洪亮的声音响起:“殿下这话有失偏颇,从来妙算于内者不知有多少,但妙算于外者从来都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殿下!末将从不信命,每次大战,不到最后一刻,我从来也不敢松懈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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