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掌柜刚才所言时,有些未尽的言语。
三人之中,钱掌柜想是与此人惯常见面,对她的伤疤也已习以为常。梁雨蓿同为女子,却对此只有替她惋惜心伤之意。
而韩冬见惯战阵之上的惨烈,更为恐怖的事情也经历过不少,对此人脸上的伤痕并不放在心上。
这人有些木讷,呆呆看着韩冬,也未询问此来何事。钱掌柜应是知道这人的怪癖,不等此人开口,已急声问道:
“韦大姐,可曾看到金大师?少东家有些事情需要问问他!”
韦姜脸上伤痕极多,已是遍布整张脸庞,就是五官之上也有数道。伤疤应是被利刃所伤,当年也救治不力,使得伤口处现出紫色,更是瘆人。
听到钱掌柜之语,韦姜神情有些恍惚。直到钱掌柜再次询问才反应过来,这才开口说道:
“昨天清晨有人来找过金大师,好像事情非常紧急,金大师就紧随那人去了!”
此人声线颇高,语音带着如韩薇一般的北方口音。不知为何,韩冬听到韦姜之语,眉头不由皱了一下。
这种不快,并不完全是因为此行见到金大师的希望渺茫,还有一种仿佛与生俱来的对立之感。
韩冬平生经历过的大小战阵足有两百余次,葬身在他手中的人命也早已过万。说他是从刀山血海之中跨越而来,实在并不夸张。他只是眉头轻蹙,一股凛冽的杀气已翻涌而出。
这股杀气就连十大名将也会有心惊之感,何况只是有些武功的韦姜。顿时,一张布满伤痕的脸上,增添了一片好似呼吸不畅引起的紫色。
一直旁观的梁雨蓿以为韩冬是对这人不满,本就心肠极软,见过韦姜后,更对此人有些怜惜。赶紧上前拉住韩冬的手臂,目光之中满是责怪之色。
韩冬回望一眼,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径自绕过韦姜,向屋内偏房走去,他所行方向正是许由卧床之处。
梁雨蓿对面色渐渐恢复原状的韦姜抱歉的一笑,赶紧跟了上去。
这时走在最后的钱掌柜小声的对韦姜解释道:
“那就是韩伯失散多年的儿子!想是心急韩伯失踪之事,心情不是太好,韦大姐不要介意!”
韩冬虽向许由房中走去,但心神依然专注在整间屋子中。听到韦姜也轻声说道:
“真的是……韩伯的儿子吗?原来都已经这么大了……当年不是说送到金山寺出家后就再也不见了吗?这些年他是如何过的,怎么好像并没有一丝出家之人的气息!”
听到两人之间交谈,特别是韦姜有些自言自语的话语,让韩冬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很早以前,这人曾经见过自己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