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能跟自己说话的人,从来都只有张儒年。
他今日所有的苦,张孺年都曾经跟他说过。可他登上帝位的那一刻,看着黑压压一片,对自己跪拜的众臣,那一种降服世人,唯我独尊的痛快,让他内心得意忘形。
他甚至曾经自大的以为,张儒年不过危言耸听,这世间唾手可得的权力,却有几人不想要。
最尊贵的身份,滔天的富贵。哪个男人不渴望手握权势,让所有人臣服。
直到闭眼的那一刻,太祖才真正懂得,为什么张儒年心甘情愿放弃权力。为什么他劝诫自己,要懂得放权。
为什么都说权力越大,责任越大。为什么他要说,那些不断贪恋权势的人,只会被权力死死困住。
权力从来不是谁能把控的,它卑劣又狡猾,像一只迷人的妖精,迷的你为它失去心智,为它不顾一切。到头来降不住它,就只能被它折磨致死。
写下这封信后,不过一个月,太祖皇帝便带着笑意死去。
人人都说太祖皇帝是真龙转世,救助世人完成使命之后,回天庭去了。
可这封信却真实的告诉他们,太俗是心力交瘁,心甘情愿的,去见他的知己。
那个人跟他的感情似敌是友,如兄如父,是人生的导师,是难忘的故人,更是这一生唯一个真正懂他的人。
人人畏惧的死亡,对太祖皇帝而言,却是去见知己好友。
他有什么理由不笑?
梁融停在最后一副壁画前,画面上两个男子对酒畅饮,便是外人也能看出双方心中的快意。
从少年到暮年,再到黄泉之下重逢,太祖的心里是实实在在,很在乎这段友情。
然而现实里,他能做的却只是修建这样一座无极阵,他不能给最好的朋友平反,不能留下知己得意的墨宝。
原来人生在世,哪怕尊贵如帝王,也有无可奈何,不得不妥协的时候。
“所以,咱们之前遭遇的张家人,其实是张孺年的弟弟,张儒礼的后人?”黑青大呼上当,想到黑龙帮,还曾经忠心耿耿,忠于张家后人,结果呢,效忠的是个冒牌货。
这些人不仅不是张孺年的后人,甚至还是谋害张儒年的凶手?这是黑青听过最荒谬的答案,难怪这帮人最后得不到天下。
也难怪这些人如此心狠手辣,为全市甚至走入极端,整个人都畸形疯狂。
好在他及时醒悟,没有跟他们一样走下去,不然真是死得太冤。
“不对!”几人正感动于太祖与张儒年的友谊,纱姑娘却一句话打断几人思绪。
“哪里不对?”观宇狐疑,不明白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那个姓樊的公公,就是后来被南爷关在红岛的疯子。”纱姑娘在红岛三年,虽然这老头的来历她没有全部摸清,但有些相关信息还是清楚的。
“如果说,樊公公就是皇宫里的人,那么后来他为什么会出现在红岛?这里面是不是,有人跟红包勾结?”
“还有,看汾王的意思,他应该早就知道,那边书在皇宫里,为什么后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