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太多,她内心特别不安,总觉得要出事。这种感觉无比强烈,只觉得心口突突直跳。
汾王逃进白塔内,迅速冲到暗道处,他做事一向喜欢留后手,这种时刻怎么会没有为自己留下逃命的路线。
等他从暗道里出来,已经到了,海神庙的后山处。
那里有一条不为人知的小道,从那里下去,就能够到海岸边。
海岸处,他停了一艘船。只要能够上船,他就可以逃离此地,安全脱身。
然而这一次,他的身旁只有自己,陈琰跟手下的心腹,几乎都被困死在白塔庙。
他顾不得想以后会怎样,不断扒开阻挡自己的树枝,盼着立刻逃命。
眼看着即将靠近目的地,却发现自己准备的船只已然不见。汾王惊慌的四处查看,茫茫大海之上,哪里有一丝船的影子。
不,不可能怎么会这样,这个秘密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因为逃亡,汾王的衣服已经被树枝划破,发髻松散,显得十分狼狈。
“我不是早告诉你,从我出现的那一天起,你就注定要失败。”万宗安冰冷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汾王惊慌回头,看到他冷漠阴沉的脸。此时的万宗安不再是名扬天下的儒学大师,也不是白塔庙内那个面无表情的叛徒。
而是一个浑身充满戾气,只想报仇雪恨的普通男人。
这一刻,他已经等了整整十余年。
此时此刻的汾王,才真的觉得害怕,所谓穷途末路,不过如此。
“不,不,你不能杀我,我是汾王,我是皇室血脉,就算我要造反,也没有人可以要我的命。”
他疯狂大喊,不应该是这样,他应该顺顺利利完成计划,然后坐等着天下大乱。再以救世主的身份降临,赢得天下民心,夺回皇位。
母亲一直告诉他,他才是整个皇子之中身份最尊贵的那一个,他才是父皇最宠爱的儿子,他才最有资格继承父皇的皇位。
其他人都是贱人所生,血脉低贱,贱如蝼蚁,他要将他们狠狠踩在脚下。
“皇儿你要记得,你身上流着崔氏一门的血脉,你的母亲是整个后宫身份最尊贵的女人,其他女人都是贱民出身。”
“你父皇只是暂时被那些下贱的女人迷惑住了,你一定要好好努力,把皇位握在手里。千万不要让那些低贱的血统,挡了你的路。”
他一直记得这些话,记了很多很多年。他始终相信,他的的确确是整个后宫里身份最尊贵的皇子。
太上皇的皇后早逝,没有留下任何血脉。按血统纯正来说,他就应该是那个最有资格继承大位的人。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如此优秀,父皇依旧没有理他为太子,没有把皇位传给他。
既然父皇不肯给,那他就自己去争去抢,他做了一场又一场阴谋,把所有可以与他竞争的人都套进去,然而到最后,依然没有得到皇位。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落魄的像个流亡的囚徒。他分明,是整个王都里,血脉最尊贵的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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