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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陈家欺压良善,为富不仁,也不是一两代人的事情了,这次趁着战乱,左近农户无粮过冬,就低价用几颗粮食收走了他们的地契,两碗稀粥买了他们的儿女……”
“大冬天的,那些你嘴巴里的乱民,连住的地方都没有,祖田没有了,孩子没有了,连命也都要没有了。”
“这种人,就是该死!”
九尺大汉几乎是怒吼着说完的这番话,震耳欲聋。
“你……你……”
小老儿颤抖地伸出枯瘦的手指,指着那个九尺大汉,想要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我什么?”九尺大汉忽然笑了,“不错,老子就是那个带着‘乱民’,亲手宰了你家主子的贼寇,怎么样?”
“贼寇?”
众皆骇然,望向那九尺大汉的目光顿时就不同了。
“各位兄弟,某家也不是什么好人,小时候也是陈家门下佃户,父母都给逼死了,我逃了,到了外头做了那没本钱的买卖。”
“不过某家还知道人都是父母生养的,这些年来做买卖,从来不伤人命,不打穷苦兄弟的主意。”
九尺大汉将小老儿夹在腋下,拱手一圈,接着道:“这次回来,一是外面兵荒马乱,来回都是下苦人,这买卖也没法做了;二是想回家看看,那作恶多端的陈家人死绝了没有。”
“正好,反正大家也活不下去了,就豁出去攻下了陈家集,某家亲自动手,把陈家全给宰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出一手,按着那小老儿的脑袋,冷冷地道:“你说某家是恶人,咱也认了,可是说银衣客,你也配。”
“说得好!”
大家忍不住出言附和,更有那口才辨给的数落道:“小老儿,你那主子做得那恶事,死有余辜,你是忠,但你这个忠是愚忠!怪不得那银衣客不帮你,倒也是个明白人。”
“那是那是,帮他无异于作恶啊!”
“忠亦有精、愚之分,确是要仔细分辨,不然做了那为虎作伥之事,才真是辱没了忠义。”
“……”
你一言,我一语,把那小老儿羞得连头都抬不起来,本来还徒劳挣扎着的手脚都软了下来,好像力气都被这些话给抽空了一般。
他这样说法,本就是欺负在场的多是外地行商,不知道具体情况,给银衣客抹黑罢了,现在有过那九尺大汉一说,也就都明白了。
“小老儿,某家今日也不杀你,他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