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睿广造园林,那是人家自家事,何劳权大人过问,本官倒要问问,权大人家的府邸几重院落,多少亭台楼阁,况且前次北伐,杜睿以冲龄上阵杀敌,多有功勋,何来不忠?至于杜睿伤了杜荷,更是无稽之谈,那杜睿和杜荷兄弟的品行孰优孰劣,那天究竟发生了何事?但凡还长着眼睛的人,耳朵还能听到声音的人,哪个不知,哪个不晓!权大人还需要本官一一赘述吗?”
长孙无忌的一番批驳,让素来能言善辩的权万纪都哑口无言,这时房玄龄也站了出来,他的性子一向宽厚,先是对着太宗施了一礼,接着便对权万纪道:“权大人方才所言,虽有牵强附会处,然也不尽皆是虚言,只是杜睿身不在朝堂之上,纵然是德行有所缺,却依何法.论处?”
权万纪更是不能答,他方才进谏时,全然被心中对杜睿莫须有的恼恨给冲晕了大脑,这时被房玄龄一问,也清醒了过来,那杜睿纵然是道德沦丧,但是却未犯过法,更未触及刑律,纵然让杜睿受千夫所指,总归那是人家的家事,更不该拿到朝堂之上议论。
权万纪想明白了此节,慌忙拜倒,连声道:“臣无状,请圣上治罪!”
太宗此刻也不知自己内心究竟是该为这般情况庆幸,还是该懊恼,看了看权万纪,道:“你也是一番好意,朕看这样吧!那杜睿虽然身无功名,但毕竟是功臣之后,王德!你便去他府上,申斥一番,小小年纪,不思刻苦攻读,将来为国效力,却整天想些污七八糟事,确实行为无状,勒令其闭门思过,世人既然都称赞他文采斐然,便在家中看书好了!”
太宗说完,便宣布了退朝,李承乾在御阶下看着太宗离开,心中也是五味杂陈,他看得出太宗对杜睿已然有了猜忌,似这般,他今后也不好再出宫去找杜睿了,这让他不禁暗自焦急,对杜睿,李承乾想来是甚为倚重,若是杜睿被太宗惦记上,对他而言,如同断了一臂。
李恪看着李承乾,自然是心中暗喜,对杜睿,北伐归来之后,他也曾几次三番延请,只是杜睿便如同心如铁石一般,对他毫不理睬,反倒打着无知少年,不当为殿下倚重的名号,让他吃了几次闭门羹,此时见太宗心中恼了杜睿,李承乾少了一大臂助,他自然心中暗喜。
李承乾在急,李恪在喜,长孙无忌则是在忧,当初亲王府的属官当中,他与杜如晦的关系,远不如房玄龄亲厚,但是对于坚定的站在太子李承乾一方的杜睿,长孙无忌倒是大为欣赏,朝中大臣,包括他本人在内,尽皆年长,不足以为李承乾托付大事,唯独这杜睿,无论是政治眼光,还是胸中的谋略,以及临兵对战时的韬略,勇武,都堪称人中龙凤,这等大才,才是他日辅佐君王的柱石,若是太宗当真因为对杜睿的猜忌,便将杜睿束之高阁的话,长孙无忌倒觉得可惜了。
想着,长孙无忌也不请旨,便径自跟着太宗到了承庆殿,见太宗正对着面前书案上的几样物事发楞,长孙无忌定睛一看,却也不陌生,正是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