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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宣良尚未回话,身为户部尚书的房玄龄便出班禀道:“圣上无需查访,杜大人所说句句属实!不仅仅是范阳,河间也有卢氏的田产,其地之广,不止十万倾!两地生民,多为卢家佃农,因卢家有官身,无需纳粮,是以圣上不曾知晓!”
太宗闻言,大怒道:“好一个范阳望族,卢照成,你口口声声说朕与民争利,难道这句话用在你身上就行不通了吗?你一姓之人,便占了十万倾的土地,反倒来说朕,朕看这大唐天下,应当给你卢家来做主!”
卢照成被太宗一番诛心之论,说得冷汗淋漓,面色惨白,忙拜服于地,慌忙道:“圣上恕罪!微臣绝无此意!微臣绝无此意!”
太宗冷笑道:“你一姓之人,却要万民奉养,还有何面目口口声声仁义道德,朕看你这礼部侍郎也不要坐了,便是当真坐,似你这等虚伪之人也做不牢靠,传旨,罢了卢照成礼部侍郎之位,发回原籍,此外着范阳,河间两地官员,自今日起,将卢氏所有田产来历都查清楚,凡是巧取豪夺而来的,一律发还给原主。杜睿!你这田制改革,朕允了,自今日起,废除均田制,将永业田全部转为授田,所有权归朝廷,使用权归个人,杜睿你回去拟个章程过来,马周,此事你便帮着杜睿一通料理!”
杜睿和马周听了一同领命道:“臣遵旨!”
太宗接着说道:“说了这田制,杜睿!你再说说这税制如何改革!”
太宗也当真是动了肝火,想他一国天子,一年下来日子过得也不过是紧紧巴巴,当初想要休个景阳宫都修不起来,那些豪门大族居然大肆鲸吞田产,日子过得奢靡无度,岂不可恨,这天下到底是谁的天下。
杜睿知道太宗这一次是当真想要对那些世家大族动手了,他不过是充当了一个打手的角色,他同样也知道,一旦税制改革提出来,那可就不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情了,弄不好到时候,天下汹汹,世家大族的人都要吃了他。
不过太宗的信任,和殷殷期望,让他这个现代人生出了士为知己者死的念头,也就顾不了那么多了,张口便道:“圣上!圣人有云: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非一家一姓独有,可见圣人都认为天下万民对国家有着同等的权利和义务,既然权利享受了,义务自然要尽,可如今,奉养我大唐的却只是那些平民百姓,而那些世家大族却仗着官身,和一句士卒官绅不纳粮,拒绝履行他们的义务,这岂非荒谬,将奉养国家的重担,压在本就困苦的平民百姓身上,而世家大族之人,却仗着祖宗余荫,张口一个古例,闭口一个祖制,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因此臣建议,更改这些不合理的祖制,施行官绅一体纳粮!”
“大胆!”
这次跳出来的又是崔忠恕,方才卢照成的下场,已然吓得他胆战心惊,生怕太宗再将怒火烧到他的身上,可是如今杜睿的一番话却是触动了他最根本的利益,豪门大族之所以兴旺,就是因为无需纳凉,不用服徭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