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击胡侯道:“妹妹!你切不可听信辅国侯之言,此人志大才疏,别说他赢不了,纵然当真赢了,你以为他还会立世子为王吗?你不要忘了,当年先王就是从他父亲的手中将王位夺走的!”
王后毕竟是个女流之辈,如今也没了主意,只是抱着世子痛苦,击胡侯看了,也是心中不忍,道:“为今之计,妹妹可休书一封,上面只言,妹妹欲要带世子出降,怎奈百官不肯,今夜举火为号,打开城门,放唐军进城,到时候辅国侯等人纵然想要作乱,唐军兵锋之下,他们也不得不从!”
王后闻言,犹豫道:“要是依你之言,今后王儿如何在国中立足,这可是自断祖宗社稷,你我兄妹也会留下骂名的!”
击胡侯苦笑道:“我的傻妹妹,都到了什么时候了,那唐军主帅智如天人,稍稍挥动手指,也能让我等灰飞烟灭,要是不投降,就只能等死,难道妹妹你能眼睁睁的看着焉耆王室这最后一点骨血断绝吗?再说,你以为国破之后,大唐还会让世子留在国中吗?”
王后惊道:“你是说唐人会把王儿带到长安去!?”
击胡侯道:“其实去长安也没什么不好的,两年前我随先王到过长安,长安繁华,万倍于员渠城,将来便让世子做个富家公子吧,这对他或许是最好的结果了。”
王后也知道击胡侯所言才是良策,虽然失了王室的尊荣,但是想来今后焉耆世子也不会少了一个侯爵的封位,想到此处,便暗暗点头答应。亲自取来纸笔,休书一封,焉耆国内,崇尚汉文化,但凡贵族,人人能说汉化,写汉字。
将书信交给了击胡侯,击胡侯接过之后,也不说话,当即便去了。
此时天色已晚,击胡侯担心别人去,会出了意外,便单人独骑,溜出了员渠城,行到唐军营前。
杜睿引军至员渠城下之时,已然天黑,更兼将士征战了一天,人困马乏,便整军安营,打算明日再攻打员渠城。
此时他已经从投降的赫勒支那里得知,焉耆王此前带走了国内绝大多数的兵马,此时员渠城内的守军,不过数百人而已。
杜睿正在营帐之内,思考着明日如何攻城,才能尽可能的减小伤亡,有亲兵来禀:“将军!巡营的兵士拿住了一个奸细,此人声称是焉耆国的击胡侯,有要事要见将军。”
杜睿闻言大喜,他知道员渠城拿下了,忙命人将击胡侯带了进来。
击胡侯被带进大帐,见着杜睿,慌忙拜倒在地,口称:“小国罪臣拉?登叩见天朝大将军!”
杜睿原本还想着要上演一出倒履相迎的戏码,表示自己的重视,但是听了击胡侯报上了姓名之后,惊的险些一脚飞过去,好彪悍的名字,这厮该不会是绑着炸弹来,想要行刺的吧!?
击胡侯见杜睿不说话,也不敢起身,就这么跪着,偷眼见杜睿神情复杂,目光突然变得狠戾,吓得浑身筛糠,险些瘫倒在地,杜睿的凶名,他可是有所耳闻的,最好杀使。
杜睿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登哥,心中暗笑,要是让后世的小布什什么的知道拉.登此刻就跪倒在他的面前,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击胡侯请起!此番深夜来访,不知所为何故!?”杜睿语态轻松,不了解情况的人根本就看不出此刻两国正在交兵。
击胡侯起身,道:“敝国王后有一封书信,让罪臣转交给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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