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总是显得那么诡异,方才还是风平浪静的海面,还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却忽然变得恶浪滔天起来,汹涌的浪头一个接着一个打来,好像要把杜睿的船队彻底淹没在自己的血盆大口之中一般,那恶狠狠的架势,就连长久在海上讨生活的船员都为之心惊!
一直到了下午时分,恶浪才稍稍平静了下来,在中间的旗舰“长安”号上,杜睿面色苍白的从船舱里走了出来,看到同样脸色惨白的苏麟,杜睿不禁笑道:“延辉,原本以为好歹也在船上这么久了,应该可以适应这大海上的一切,谁想到这大海上根本就捉摸不透,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变了脸色!”
“是啊,兄长。”苏麟苦笑着说道,“小弟刚才也实在忍不住一直在吐,吐得连苦水都出来了,再这么下去的话,只怕小弟也得提前为大唐捐躯了。”
杜睿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时见到指挥整个舰队的冯茗从后面走了过来,杜睿抓着脑袋,好奇地说道:“到底是常年在海上讨生活的,延辉!你看看冯茗,倒是神采奕奕的,咱们在这受苦,他看起来和没事人一样。”
“少爷,这在小人看来不过是点儿小风浪而已,算不得什么大事。”冯茗笑容满面的回答,“少爷!方才的风浪,咱们这船队倒是没什么损伤,只是有个小子不走运,被浪头打进了海里,余下的都还好!”
杜睿闻言,张了张嘴,他本想问能不能找到那名船员的尸体,但想到大海茫茫,风浪摧残之下,又能到哪里去找,这话终究还是没有能说出来。
过不多会,宝钗和袭人两女互相搀扶着走上了甲板,这些个女子在风浪中当真受尽了苦。宝钗从小生活在贫苦人家,被杜睿收留后,虽然也称得上锦衣玉食,但是却最能吃苦耐劳,终究还好了一些,可那袭人却有些凄凉了。
她商户人家出身,过得都是锦衣玉食地生活,几时遭过这样的罪?本来对路途艰辛,她也早有心理准备,可断然想不到此前在到达澳洲道之前被大海折腾了一次,这次横跨英吉利海峡,海况又险恶到了这般地步。
看着袭人的样子,杜睿微笑着说道:“当真辛苦你了,休说你们这些女流之辈。就连我这个大男人,也着实承受不了。好好的在船舱里休息吧,不要跑出来了。”
袭人勉强一笑,说道:“奴婢只是方才难受,现在已经好了许多了,少爷不要担心。奴婢在船舱里看到太阳出来了,心里想着或许晒晒太阳会有好处,因此就和宝钗姐姐一起出来。”
杜睿心里盘算了一番,上午从朴茨茅斯港出发,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虽然风浪阻路,却应该差不多快要到了。
“且再忍耐一下,等到晚间的时候,应该就到了!”
正说着,忽然见一飞虎军将士匆匆走来,低声在苏麟耳边说了几句,苏麟顿时面色一正,来到杜睿面前,说道:“兄长,在前方,发现有几艘可疑的船只在我舰队附近游荡,船上明显有武装人员。如果小弟猜得不错的话,该不会是兄长说的那些海盗吧!”
此前杜睿曾和他们说过西方盛行海盗,而且大多还都是由各个国家支持的武装,在后世大航海时代兴起之后,甚至有的国家会颁发给海盗劫掠许可证。
不过此时节,西方的航海实力应该还没达到那个地步,如果不是海盗的话,难道会是某个国家的海军?
“少爷!该不会是那个肯特王国派来报复的人吧!?”冯茗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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