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样子,战甲早就已经被鲜血浸染,残破不全,战甲的接缝处,还在不时的渗出鲜血。
再瞧瞧他身后这些仅存的于阗守军,杜睿的眼泪几乎忍不住夺眶而出,飞身下马,冲他们一拱手,道:“弟兄们!辛苦了!大唐能夺回西域,你们当居首功!杜睿再次代大唐千万百姓,拜谢了!”
众军士见杜睿居然对着他们躬身一礼,顿时都是一愣,他们原本在葱岭大败,一路奔逃到了这里,那场大败也成了他们心中永远的痛,贞观二十三载打造出来了唐军不败的神话,在他们的身上被中介,多少袍泽弟兄战死沙场,他们在于阗城拼死血战,不过是准备用自己的鲜血和生命来洗刷耻辱,赎他们的罪过,却没想到杜睿不但不怪罪他们,还说他们是首功之臣,这些天的委屈,愤怒,所有的情绪一下子有了宣泄的出口,顿时哭声响起,这些面对死亡连眉头都不眨一下的好汉子,一个个掩面而泣,激动难已。
自从葱岭大败以来,他们都陷入了难以想象的煎熬之中,溃败,撤退,被追杀,然后孤军奋战,坚守于阗,长达一个多月的坚守,他们克服的困难多不胜数,就是在如此困难的境地下,他们依然在坚守,依然在坚持,从来都没有想过放弃,投降,突围,每一个人都做好了准备,将于阗当成自己的埋骨之地,在最没有希望之时,他们依然没有动摇过。
用他们的坚韧,用他们的鲜血,用他们的性命,谱写了一曲气壮山河的壮歌,无论用怎样华丽的语言来赞誉都不为过,杜睿的一番话,正是对他们抛头颅、洒热血壮举的最好承认。
“弟兄们!你们用你们的鲜血和生命,证明了你们对大唐的忠诚,你们都是当之无愧的英雄!”
于阗守军的哭声更大了,他们这些人都是过惯了刀头舔血的好汉子,对于他们来说,死,并不可怕,那是大唐男儿的最好归宿,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被他们当成了至高无上的荣誉,杜睿说他们是英雄,他们都当之无愧,他们能在没有援军,困守孤城的情况下,面对十倍于己的敌人,坚守了一个月的时间,将这一战打得如此可歌可泣,气壮河山,让人热血如沸,此刻他们紧绷的神经总算是能稍稍松弛一下了,任谁都会忍不住落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情处!
此时,将士们激荡难已,正是洒下男儿泪的时机,人们都说好男儿流血不流泪,那是因为他们不知道,有的时候,流血容易,要流下热泪,却是千难万难的。
哭泣了一阵,将士们才收住眼泪,屈突寿胡乱在脸上抹了一把,问道:“大帅,末将给您丢脸了,我们在葱岭~~~~~~~~”
杜睿摆了摆手,道:“不必说了!席将军如今怎样了?”
屈突寿忙道:“席将军体力透支,晕厥了过去,方才军中的医师看过,说是并无大碍,只要好好将养一番,便能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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