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乐儿竭斯底里的不停催促,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乐儿,我觉得,喜儿既然要这么做,那我们就该支持。喜儿真的太累了,虽然我也觉得喜儿这样完全把一切托付给依韵的做法不可靠,可是,怎么做才是对的,我们也不知道。”
紫霄听着,看着,看着许多能说话的灵鹫宫高手都在沉默,魔女们都在沉默,喜儿背后的小杀戮也在沉默,她笑了笑,可是,没有人笑,每一个人的表情都还是那么严肃,严肃的,仿佛在凝重的在跟一个劲敌交手。“你们,你们怎么了呀……想什么呢?依韵怎么可能杀喜儿宫主,你们还都觉得会呢?不可能的,依韵才不会这么做呢,他其实人很好的呀,怎么可能会杀喜儿……”
热的,鲜血,溅在了紫霄的脸上……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紫霄茫然抬手,抹了把脸庞上的鲜血,看了眼,是血,的确是鲜血。可是,怎么会有鲜血呢?好好的,人都好好的,怎么会有鲜血呢?紫霄机械的,目光流露出恐惧,缓缓转头,然后——看见了一把深紫色的剑。
北落紫霄剑,流动着深紫色幽光的北落紫霄剑——刺穿了喜儿的心口,从前面刺入,从背后刺出。
剑,刺入的很深,深至剑身完全刺入,只有依韵握着的剑柄还露在外头。
“……假的,我在做梦呢,我怎么好端端的突然睡着了做起梦了?嗯?是不是太累了,嗯,精力消耗过度,还没有休息好,出现幻觉了,嘻嘻,真是可笑的幻觉,好荒唐好荒唐的幻觉呀!师父,师父——师父你在梦里吗?你看见了没?我好好笑哦,大白天的突然做梦了,梦见依韵一剑把喜儿的心脏刺穿了!我真荒唐呀,怎么做这么好笑的梦,真该打,真该死,师父你打我吧,把我打醒呀,嘻嘻,紫霄是个大傻瓜,大傻蛋,白日做梦还做不可能发生的梦,紫霄是疯子,是白痴……”
周围的人,没有人说话。
紫霄自言自语的说着,说着,然后,茫然的走着,好像看不见人,好像她自己真的在梦里面一样,胡乱的走着,从一个个人身体之间,有挡路的,她茫然的推开,然后过去,又推开,过去,侧着身体,挤开小小的空隙,过去……一路这么走着,下了山,仍然在走,穿过漫山遍野的灵鹫宫弟子之间,然后,她听见了哭声,哭声越来越多,还有许多,咬牙切齿的,牙齿激烈咬合摩擦产生的声音在响,她捂着耳朵,紧紧的捂着耳朵。
“你们都哭什么,我做梦怎么还听见你们哭!哭什么呀,这是梦,是假的,假的,假的,是梦啊,你们好笨,好蠢,我都知道这是梦,这是假的,你们还不知道!假的,假的啦——梦呀梦,梦,都是梦,师父,师父,你快来梦里啊,快来把我打醒……乐儿师伯在哪里?快来,紫霄欠揍了,你快来揍我,把我打疼,把我打的全身上下一根骨头都没有完整的,打疼我,把我打醒——这个梦好假,我不喜欢,我不喜欢……”紫霄,越走越远,许多人看见了,却如同没有看见,因为此时此刻,她们的心里,只想着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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