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郑大老爷郑根发,倒是有些意外,郑大老爷从面相来看不过不惑之年,下颚绪了须看着十分沉稳,通身上下没有商人的精明算计之气倒是有几分文人的儒雅之态,很是容易让人见之便有好感。
“郑大老爷!赵某久仰。”
此时二人身份无差,都是商号东家,赵承佑抬手与他行了个平礼,郑老爷见状连忙还礼之后连声说道:
“岂敢岂敢,赵公子请坐。”
下人们都让郑大老爷出声遣了出去,赵承佑见状挑了挑眉,明了他这是有事要说,于是便对云仓云烈二人点了点头,二人颔首会意领命,于是便也出声告退并将房门从外带上,之后便守在外面。
见屋内没有了其他人,郑大老爷这才坐到赵承佑的对面,亲自给他上斟茶。见赵承佑端起茶盅神情自若的抿了一口放下杯子之后,郑大老爷这才重重的叹息道:
“赵公子还恕我今日冒昧相邀!实在是有些事郑某拿不定注意,业已等候赵公子多日了。”
郑家虽与云丰商号有合作关系,这次也算是有难同当,只是对于郑大老板说已等候他多日,赵承佑倒是有心想到听他说说,
“郑大老爷有话不妨直说!”
赵承佑没有任何推诿打太极之词,倒是让郑大老爷将自己心中的小人之心惶惶收了起来,于是便态度郑重了起来道:
“赵公子应知晓这次容州损失了好些货船,郑家与贵号合股的那几艘船全都折损了进去。”
郑根发说了一句之后便下意识的去瞅赵承佑的脸色,这几条船损失可不知一丁点啊,不说出资最多的云丰商号,便是对于他郑家这次也是伤根动本之祸。但他瞥见赵承佑脸色丝毫未变,于是压了压心中翻滚,接着又道:
“只是赵公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其实货船失事之事从去岁开始便愈加频繁……”
说道这郑根发面上有些了尴尬羞愧之色,毕竟去年他主动去找云丰商号合伙组建商船之时,他有意将这些事隐瞒了。只是那时候他也是没办法,郑家遭到陶家许家的等几家商行联合打压,实在是眼看没有了出路,刚好那时云丰商号进驻容州,郑氏缺钱,云丰缺资历,于是郑大老爷心里一合计便才主动找上了云丰商号寻求合股,谁知钱没挣到,倒是将本给折了进去。
待他说完,赵承佑抬眼觑了郑大老爷一眼,而后面上神色便渐渐便的有些讥诮玩味,郑根发见了心底有些发虚没有再出声,等着赵承佑发话。
赵承佑想着郑大老爷说的话,其实这些事如今说来其实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毕竟损失已经造成,只会让郑大老爷陷入难堪的境地,毕竟为商人者若失了信誉往后便很难有立足之地,赵承佑不相信郑大老爷不知晓这点。若是寻常人的做法,这种会被商场之人嗤之以鼻的不地道做法,便是如今事发不是也应该加以隐瞒而逃脱指责吗,只是这郑大老爷倒是反其道而行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