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相当明显的痕迹,大雪天里,那支汉人骑兵带着上千的粟特人逃跑,根本无法做到掩盖痕迹,而他们紧紧追击,雪花也没能将这些痕迹覆盖掉。
“也许他们有船。”那名见多识广的首领打量了河岸一会后道。船对许多漠北人来说很陌生,可这首领知道汉人会造船,而且据说极南方的汉人居住在大江大河和大海边,他们能造出参天大树般高的巨舟,一条巨舟能装载上千人马,难以想象。
“那我们绕过去,这河总不可能一直是不冻的吧?”有个花白胡子的头领道。
“这条河流我听说过,他确实不是一直不冻的,但这段不结冻的河段也足有四十里远。等我们绕到上游或下游过河,只怕这些汉人早跑远了。”为首头领眉头紧皱,这条河的不冻河段太长了,最为紧要的是,这里已经到了怀荒的附近,距离他掌握的情报所知道的怀慌汉人兵马驻扎的最北城堡,只有一百里了。等他们绕半天过了河,估计对方已经进了城堡了。
“那也得绕,难道我们就这样撤回去?”白胡子喝问。
“那就绕吧。”领头的首领道。
这时另一头领看了看河边的各部落战士,这些战士这个时候已经嘈杂起来,甚至纷纷下马,早无法约束了。或者说根本没有人约束,那些在军中担任中下级军官的,本就是各部落里的一些有威望者,每支人马,都是由一个个部落里的人组成的。许多人都没看过不冻河,在风雪中追击汉人许久,都是又冻又饿,这个时候遇到这样一条神奇的热水河,他们当然都忍不住趁着头领们商议的时候下了马,争先恐后的跑到河边感受这热水河的神奇魅力,捧水洗脸,饮用。
甚至有一个家伙在捧了把水洗了把脸舒服的呻吟几声后,干脆开始脱起那表面结了层冰渣子的衣服,抹着早冻的僵硬的脸,最后脱的一丝不挂直接往河里跳。漠北的牧民一年也难得洗澡,只有在每年的暖和的夏季,迁到河边放牧时,才会有机会痛快的洗澡。现在一看到这冒着热气的河水,他们不由的想到了盛夏时的牧场上的河流,想到了水中的痛快,忍不住了。
有一个带头,接下来就跟连锁反应似的,再也控制不住了。越来越多的人跑到河边,其中也有许多彪悍的家伙纷纷脱了衣服往河里跳。甚至在河里打起水仗。
为首头领看着这副模样,无奈的道:“传令下去。让大家抓紧休息,只有半个时辰休息,然后就马上上路。他们可以到河边洗把脸,但禁止下河。把那些跳到河里去的家伙叫上来,每人抽十鞭子。”
命令传下去,可并没有人理会。这支人马虽有三千之众,但却是来自大大小小十几个铁勒大部族,统兵的也都是各部落的头领们,虽然有一个人被公推为主将。但实际上各自的人马还是各自带,主将的话并没太大威力,尤其是在这个时候。队伍很快乱了套,大家都脱衣解甲,跳入河中泡热水澡,有些家伙自己一边洗,还一边给自己的战马洗涮。许多头领对此也当做看不见,甚至回头也跑到岸边,开始脱衣下河。在他们看来。那些汉人是追不上了,既然如此,那干脆就在这里先好好洗涮享受一把,解解寒气。去去泥浆,舒服一把再回去。
长长的河岸,到处是一片人叫马嘶。处处是脱的光光的铁勒战士,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