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阮流筝抿了抿唇,看了那婢女一眼。
婢女青叶是皇后娘娘的贴身婢女,却有比主事姑姑还要大的派头,毫不留情地道:
“陆夫人,还不去伺候皇后娘娘?”
阮流筝没再说话,她起身从旁端了水上去。
床帘被撩开,陆成则的面容露了出来,他抬手示意她将水盆子举高一些,便从她手中的盆子清洗了帕子。
而她跪在地上一直托举着,水盆子太重,手都有些发抖。
陆成则用帕子擦了擦皇后娘娘细白的手,眼里带着虔诚和爱意。
皇后娘娘的声音传来:“带姐姐回去吧,明日再过来。”
“遵命,皇后娘娘。”
陆成则穿好了衣物,便大踏步往外走,根本没看一眼阮流筝
青枝提醒道:“陆夫人,带出去将水倒了吧,劳烦你了。”
可语气里没有半分劳烦她的意思。
阮流筝道:“好。”
她一直端着盆子,直到离开了瑶华宫,手一直发抖,那盆子便这样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浸了她一身。
这一幕落在了前面的人眼里。
她心一颤,是他……
储云泽目光淡漠地看着她。
他身材修长,容貌俊美绝伦,一身暗金纹袍服,头戴金冠,薄唇轻抿,眼神冰冷如刀锋,他周身散发着一股不近人情,睥睨众生的气质。
他似在看蝼蚁一般道:“怎么弄成这副尊容?真是难看得很。”
这不是第一回被他碰见了,倒是次次都碍了他的眼。
阮流筝跪下道:“陛下恕罪,是臣妇惊扰陛下。”
他捏起她的下巴,淡声道:“将地上擦干净了再走,可听到了?”
说罢便嫌弃地用帕子擦了擦手指,而后将帕子随手丢在地上,用脚碾了过去。
阮流筝跪在地上去捡那帕子,用那帕子一寸寸地擦着水。
她眼底一片幽暗。
脑海中浮现了各种画面。
那时候他对她很好,眼中只有她,知道她喜欢吃栗子糕,便日日一大早亲自去酒楼替她买,每次跑到她府里一口口喂她吃,末了还要替她擦干净嘴巴。
她心疼让他没必要这么早去酒楼,他温声道:“可是我想让筝筝吃上热气腾腾的一口,那是最好吃的。”
他知道她爱弹琴,便亲自做了一把琴送给她,即便弄得满手都是伤疤,他说:“我最喜欢看筝筝弹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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