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17世纪,小冰河气候使整个世界都无法幸免,陷入了持续一个世纪的大饥荒。与东方的明帝国一样,欧洲各国社会都发生了严重的动荡。
无论是三十年宗教战争,英国国会与国王的内战,葡萄牙战争,还是数次英法荷西战争,背后都隐藏着那位饥饿死神的身影。生存的压力,导致人们开始拼命求索,殖民与新物产引入进入到一个更加饥渴的状态。启蒙运动开始寻求打破社会宗教与政治特权的出路,近代政治文明的变革,也从这个世纪开始萌发。
无数的破产者,贫困农民,或者是罪犯,都在寻找着生活的出路和解脱。他们能够轻易签下一份契约奴文件,就为了获得一份生存的机会。
他们茫然地游荡在一座座萧条的城市或肮脏的城市码头上,空腹着肚子,抠着长期不愈的伤疤,四周张望,等待着某位好心的老爷给予的施舍或指明一个方向。
……
……
一边是雪白色涂着红色十字的帆布帐篷,一边是低矮的木棚屋,一道栅栏将这两种截然不同风格的住宿区分割开,中间只有一道狭窄的木门。
十多个跟随上一批船队而来的陆上警备队士兵个个带着口罩,头盔下只露出一双冷漠的眼睛,警惕地守在这道难民营与隔离检疫区的分界线周围,肩上的燧发步枪与刺刀在阳光下闪着灼眼的光芒。
而在帐篷区的东面,以更外围的某条小道为界,也零散地站着十几名披甲带盔的葡萄牙士兵,似乎有一道无形的屏障阻止着他们进入西面的帐篷区。
这就是亚速尔群岛特塞拉岛英雄港的美国租界,如今,挑选这些衣衫褴褛面如菜色的欧洲难民远赴北美曼哈顿的卫生检疫工作还在进行着。
木棚区的十几口大锅里煮着食物,一张长桌上堆满了面包。飘荡的香气让整片难民营内外的人都挺起了鼻子,无论男女,都紧紧按着肚子,期待着即将到来的午餐。
在葡萄牙、荷兰官方或商人的牵头下,租界里等候卫生检疫的欧洲难民数量与日俱增,已经卫生检疫合格的欧洲难民,免费下发了一些衣服,并获准进入木棚区暂时居住,以等候最后的移民审核筛选。而更多的欧洲难民还拥挤在铺满雪白红十字帐篷的卫生检疫隔离区,等着接受在他们看来有点不可思议的身体检查。
“哦,不!先生,她身体之前一直很好,求您了!”
最大的一座卫生帐篷前,一对全身破烂衣饰的中年夫妻被两个陆上警备队士兵用枪格挡在门口,妻子虚弱的紧抓着丈夫的肩膀,脸色苍白,身体偏偏欲倒,而她的丈夫,正祈求着面前带着口罩看不清表情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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